“你想做什么！”何氏虽然有些紧张，可还是硬着头皮恶狠狠地说道：“慕瑾汐，你好大的胆子！”

“老夫人这话说的，我做什么了？”慕瑾汐听到老夫人这么说，不禁微微一笑问道：“先前跟我谈条件的也是老夫人，现在当着我的面辱骂我娘亲的也是老夫人，我只想问问老夫人你自己心里到底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吗？”

“慕瑾汐！”何氏尽可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慕瑾汐说道：“你答应过我不会针对慕府，可是你看看现在慕府变成了什么样子？”

“老夫人，你们慕府的死活早就跟我无关，我们之前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慕瑾汐看着何氏，淡淡地说道：“但是咱们上一次说的条件是有前提的，这个前提是你们慕府的人不会对付我，我会安安心心的在慕府等着出嫁，老夫人，当肃亲王让你们将我交出去的时候，你可曾犹豫过？”

何氏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慕瑾汐，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道：“你……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慕瑾汐直起身子，目光漠然的看着何氏说道：“从肃亲王第一次接触慕家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老夫人你拒绝，至少当初我们谈拢的条件就是如此，可是老夫人没有，如今她们自食其果，能怪得了谁？”

“慕瑾汐，这件事是个误会！”何氏终于开始害怕了，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之前想错了慕瑾汐这个人。

她一直以为慕瑾汐也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可是现在才明白他们所有的想法都被慕瑾汐看的清清楚楚，而这样的结果有可能会将慕府送上绝路。

依着慕瑾汐现在对于慕府的感情，根本不可能指望她手下留情。

所以何氏有些紧张地抓住慕瑾汐的衣袖，低声道：“汐儿，你看在你母亲也是深爱着你父亲的面子上，就放过慕家一次可好？我保证，以后慕家绝对没有人再敢打扰你，不管是谁想要伤害你，慕家绝对会护着你好不好？”

“老夫人，你让我用什么相信你？”慕瑾汐冷漠地开口道：“之前你也是这么答应我的，可是分明你们做不到，更何况，我可不认为王韵出来以后会就此善罢甘休，你说是不是？”

“不会的！”何氏紧紧地扯着慕瑾汐，颤声道：“汐儿，慕家不能毁在我的手上，否则我真的难以去见慕家的列祖列宗，汐儿，就当祖母求求你，再给慕家一次机会好不好？”

慕瑾汐没有说话，只是垂眸漠然地看着何氏。

这一刻，何氏说的话很真诚，目光也带着祈求，看上去格外可怜。

慕瑾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曾经，何氏也是用这样的表情求她帮忙，所以她宁愿伤害自己也要帮慕家做任何事。

可是最后怎么样来着？

她身陷囹圄，让自己的丫头来求何氏救救她，何氏是怎么做的呢？

因为那个时候蓝雨薇取代了她的身份，所以何氏只是偷偷地打死了报信的丫头，根本无视她的求救。

可笑她那个时候一直觉得何氏只是身不由己，所以才救不了她。

“汐儿……”何氏不知道为什么，迎上慕瑾汐现在这样的目光，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判了死刑的囚徒。

“既然老夫人如此求我，那我便再说一遍。”慕瑾汐缓缓拂掉何氏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微微扬起嘴角说道：“如果慕家的人能与我相安无事，那我自然不会对付慕家，若是谁再起了算计我的心思，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好好好！”何氏看着慕瑾汐转身缓步离开，几乎是松了口气，直接瘫坐在榻上。

“老夫人！”袁妈妈进来以后发现何氏竟然脸色惨白，冷汗隐隐，不禁上前担忧地问道：“老夫人你没事吧？”

“立刻写信让姝儿回来。”何氏抓着袁妈妈的手，颤声道：“立刻！”

“是，老夫人！”袁妈妈不敢耽搁，连忙快步离开。

……

“小姐，你方才为什么答应何氏放过王韵啊？”回去的路上，冬屏有些不解地说道：“明明咱们这一次已经把人送到牢里去了啊？”

“王韵这一次只是因为心里装着肃亲王这件事，所以才会大意了而已，如今慕家和王家一定会都想办法将王韵给从牢里救出来，就算慕家和王家做不到……”慕瑾汐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一笑说道：“你不要忘了，还有慕瑾姝呢！”

“对，慕家大小姐和太后娘娘的关系十分好，据说太后特别喜欢慕瑾姝，想来如果慕瑾姝求到太后那里，王韵应该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冬屏点点头，低声道：“可是慕家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放过小姐的啊？”

“慕瑾涵也不知道听了谁的提点，倒是学聪明了，知道暂时装傻。”慕瑾汐嗤笑一声说道：“所以我现在答应何氏又怎么样，那些人根本不会放过我的，王韵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不对付我，到时候我答应何氏的自然做不得数。”

“那咱们前面做的岂不是白费了？”冬屏有些郁闷地说道：“本来还以为这一次至少能收拾个王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