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刘晓钰是为了进宫给母后请平安脉。”

尹初月恭敬地说道：“凛月之前也问过此事，刘晓钰说陈王妃已经清醒了，目前需要静养，她本来也是打算请过平安脉就再次出宫的，反倒是凛月想起先前清河郡主来说有些不适，所以才请刘晓钰跟凛月一同过去为清河郡主诊脉，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

“这么说，朕倒是还冤枉刘晓钰了？”皇上淡淡的扫了一眼尹初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挥挥手对薛锐说道：“薛锐，你先下去吧，朕有话跟凛月长公主说。”

“下官告退。”薛锐有些担心，但是在皇上面前不敢表露分毫，只能默默地退了下去，只是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薛锐还是忍不住看了尹初月一眼，只瞧着那女子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好似没有任何事能惊扰到她一般。

究竟是怎么样的生活，才会让尹初月有这般性情？

薛锐有些感慨，虽然带着人离开了御书房的范围，但是也没有立刻走远，他担心尹初月，而且他还想问问尹初月对于刺客这件事的看法，感觉尹初月似乎更明白皇上的心思。

“凛月，你应该知道，朕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皇上看着尹初月，淡淡地说道：“在这宫里，聪明人不少，但是能活的更久的，只有装糊涂的人，很显然凛月你比他们都要技高一筹。”

“皇上言重了，凛月生性愚钝，所以言语有开罪皇上的地方，还请皇上见谅。”饶是尹初月见惯了风浪，在面对这个掌握着人的生死大权的天子之时，心下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只不过，她记得慕瑾汐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天子，他也会有不为人知的弱点，而恰巧慕瑾汐是知晓的。

尹初月并不知道慕瑾汐是如何知道皇上的弱点的，但是她很庆幸慕瑾汐对她没有任何隐瞒。

皇宫里每个人，只要慕瑾汐知晓的东西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

其实，这也是尹初月愿意豁出性命帮慕瑾汐的原因。

从未有人像慕瑾汐这样，如此信任自己。

而她，自然也愿意回以同样的信任。

“开罪？”皇上听到尹初月的话，不禁笑了，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突然伸出手捏住尹初月的下巴，让她仰起头对着自己才淡淡的说道：“虽然朕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母后的另眼相看，但是不得不说，你这张脸还真的是魅惑人心。”

“若是皇上早先发现凛月的美，想来就不会封凛月为长公主了是吗？”虽然依旧没有抬眸看向皇上，但是尹初月并没有直白地提醒皇上自己的身份，因为她很清楚，如皇上这样的上位者，最讨厌的大概就是威胁。

若是尹初月在皇上面前提及他刚下了旨意，自己是长公主，那皇上说不定就能现在废了旨意。

所谓的金口玉言，也不过是皇上上下唇齿相碰得出的结果，就算他真的废了旨意，也会有人替皇上找到合适的理由。

“凛月啊，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听到尹初月的话，皇上再次笑了起来，饶有兴趣地说道：“朕允许你跟朕对视，抬眸看着朕。”

“皇上，这于理不合。”尹初月话刚说完，就觉得下巴一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埋怨地睨了皇上一眼，颇为无奈地说道：“皇上，凛月是女子，不是皇上手底下的那些将军，会痛的。”

皇上被尹初月那带着隐忍而又小埋怨的眼神晃了神，曾几何时，沁儿也曾这般看过自己，也曾跟自己说过相同的话吧？

母后究竟为什么留下尹初月？

为什么她有些举动会那么像沁儿？

尹初月察觉到皇上的出神，心中若有所思，原来那个已经故去的女子果然就是皇上始终无法摆脱的弱点。

慕瑾汐，我们的计划会成功么？

“尹初月，你到底是谁？”皇上好似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松开捏着尹初月下巴的手，反而抚上她的面颊，喃喃地问道：“沁儿，是不是你回来了？”

“皇兄，我是凛月。”尹初月先前一直没有开口叫皇上皇兄，不过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是恪守本分，如今这个情形，她当然要控制整个场面才行，当下隔开愈发靠近自己的皇上，歪着头，好似有些不开心地盯着皇上。

尹初月十分清楚，当初慕瑾汐教给她的这些小动作甚至眼神，完完全全都是那个人的模样。

她不介意成为其他人，因为她要的就是报仇。

也许当初父亲的死是宇文贺直接造成的，但是皇帝的纵容又何尝不是毁掉她所有幸福的刽子手？

“沁儿，你是沁儿对不对？”皇上一把抓住尹初月的手臂，好似在求证一般地问道：“母后早就知道是你，是不是？”

“皇兄，凛月不认识什么沁儿！”尹初月双手隔开皇上靠近自己，有些为难地说道：“皇兄你弄痛凛月了！”

“沁儿，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埋怨当初我没有保护好你？”

皇上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