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

有的时候，你会发现过得最慢的也是时间。

每次夜深人静，慕瑾汐在空间里独处的时候，总会想，上一世的那种不甘心究竟是在恨自己还是在恨别人。

“小汐，你心情不好么？”烟寒看着坐在池边拿着小酒坛看着水里的鱼出神的慕瑾汐，不禁出声问道。

虽然烟寒始终不能理解人的情感，但是她能够根据慕瑾汐身体的变化来感知她的心情。

“也没有。”慕瑾汐摇摇头，有些感慨地说道：“只是偶尔会觉得有些累，虽然重活一世，但是仍然会觉得辛苦。”

“那你可以离开这里。”烟寒觉得其实人很矛盾，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轻松的方式生活呢？

“怎么说呢……”慕瑾汐不知道该如何跟烟寒解释自己这种心情，就好像有些时候她也有些失落，但是这样的感觉她又不愿意告诉别人，因为不知道从何说起才是。

“烟寒，你知道上一世我受了很多苦，所以我有的时候会想，死之前我曾经诅咒过他们，但是换做是别人根本不会再活过来，那才是弱者最后的执念吧？感觉自己一直都是个弱者……”

“小汐你的意思是，你认为上一世你太过软弱所以才落得那样的下场，而最后的诅咒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烟寒尽可能地理解慕瑾汐的意思，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慕瑾汐微微扬眉，有些好笑地说道：“如果是强者，自然不会被人害的如此惨，而且要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才行。”

“如果没有你最后的执念，也不会触发空间的苏醒。”烟寒反对道：“所以最后其实也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啊！”

“你是说，若不是我最后死的时候怨念太深，也不会将空间唤醒，然后活过来是吗？”慕瑾汐听到烟寒的话，刹那间有些迟疑地问道：“所以，救了我的其实还是我自己，是不是？”

“那是当然。”烟寒应声道：“如果你只是拥有空间，却不能使用它，那么就算是拥有空间也没有用啊，而且让空间变成现在这样的也是你，你为什么会认为你自己是个弱者？”

在烟寒的认知里，慕瑾汐分明已经比所有人都厉害了。

至少在这个时代，慕瑾汐拥有超越所有人能力的空间，若是她现在想杀了皇帝，那都是完全不需要担心被人能查出什么的，这样的人可能是弱者么？

“烟寒，你说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直接用空间杀了宇文景哲，那么我还用这么费时费力的麻烦么？”慕瑾汐抱着腿坐在池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鱼说道：“只要把所有的仇人都杀了，那我就能开开心心的跟景遇离开京城了。”

“这违背规矩。”烟寒不赞同地说道：“虽然空间设定是要听从你的指令，可是在对方没有做出伤害你的实质性的事情之前，我们也会被限定不许随意杀人。”

慕瑾汐听到烟寒这么说，不禁轻笑出声，捏了捏眉心说道：“是我想多了，也是，你们有这样的规矩也是对的，万一落入凶徒之手，那岂不是乱了？”

“你若是心情不好，不如放首音乐给你听？”烟寒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慕瑾汐，只能询问道：“或者说，你想吃什么好吃的吗？”

“不必。”慕瑾汐摇摇头说道：“你替我瞬移到恶狼谷，我看看云时那边情势如何了。”

有些时候，人也不能过度的依赖于空间，否则的话，那自己什么都有了之后这辈子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更何况，报仇这样的事情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好不是么？

想到这里，慕瑾汐的心情倒是放松了几分，大概每个人不管男女都是如此，总有一段时间会觉得心情格外低落，会怀疑自己怀疑人生，甚至完全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何在。

可是既然选择活着，那就总该要好好地走下去，至少自己身边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人，而且只要活着才能有希望啊！

烟寒对于慕瑾汐愿意去做事自然非常乐意，毕竟她也不希望慕瑾汐情绪持续低落下去，所以很快便切换到了恶狼谷，结果赫然发现双方竟然正在交火。

慕瑾汐这下彻底来了精神，方才的郁卒心情一扫而光，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况，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双方交火已经很久了，烟寒，立刻到伤兵的帐篷里去。”

“刚刚瞬移过，咱们怎么过去？”烟寒有些无奈地问道：“而且现在战况紧张，你千万别到处乱走，这里不比京城，万一伤着了，可就麻烦了。”

“给我调出来一份作战方案。”慕瑾汐知道烟寒的系统里几乎囊括了历代战争的作战经验方案，所以立刻吩咐道：“恶狼谷这样的地形，萧江和吴军怎么硬拿人上，这样得死伤多少？”

“也许是障眼法呢？”烟寒提醒道：“就算是萧江和吴军战术失误，云时身边不是还有那个庄青么？通过比对脑部分析，庄青是个军事天才，你完全可以放心。”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插手？”慕瑾汐正在划动屏幕的手微微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