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向皇后,此刻的皇后完全褪去了往日的凌厉。
大抵也和平日的妆容有关,因为受了伤,纱布还包着眼睛,所以皇后并没有上妆,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柔弱。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对方许久,直到皇后微微一笑,轻声道:“看来,皇上已经不爱臣妾了。”
“皇后何出此言?”皇上微微扬眉,撩开衣袍坐在了皇后床边的几凳上,“其实,皇后你不必多想,朕这段时日真的是太忙了,太后那边也出了事,想来你是知晓的,朕本打算忙完这一阵就来看你的。”
“不,臣妾说的是皇上看臣妾的目光里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皇后摇摇头,垂眸看向自己方才放在一旁的锦帕,低声道:“皇上大概都不记得了,当初臣妾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就是因为皇上捡到了臣妾的这条锦帕。”
皇上的目光落在了那条锦帕上,单看锦帕的颜色和做工,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只是他很清楚,当初捡到锦帕的,不是皇上,而是自己。
他是福王,自然知道当初那个宫宴是太后为了给皇兄选皇后而设的。
所以,当时他是故意躲开了那些世家女子,为的就是避免有人认错了自己,芳心错付。
结果没想到后来还是碰到了一个女子,因为锦帕丢了忍不住坐在树下哭,自己实在是被她哭的受不了,直接将掉落在草丛里的锦帕捡起来扔给她便一个闪身离开了。
那一日,他的确穿着龙袍。
因为皇兄突然发病,他不得不伪装成皇兄去替他挑选皇后。
他没想过选这个爱哭的女人。
因为他知道,皇兄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子。
结果等到皇兄成亲的时候,他发现太后选中的就是这个当初丢了锦帕的女子。
他其实有点想不明白,但是他对这个女子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关注,所以也就没有再过问。
后来偶尔会听皇兄对于皇后的评价,他当然听得出来,皇兄似乎并不喜欢皇后,因为他心里藏着其他人。
“皇上不记得不要紧。”皇后似乎也没打算等到皇上回应自己,只是轻轻摸着锦帕说道:“那个时候,臣妾看到了皇上的龙袍一闪而过,臣妾就想,也许皇上不喜欢爱哭的女子,如果臣妾嫁给皇上,那绝对不会在哭了。”
“皇后,其实你不必如此的。”皇上有些无奈,当初他为了躲开那些女子,结果没成想还是碰到了皇后,如今才知道,原来皇后当初就喜欢上了那个给她找回手帕的那个人。
“皇上,臣妾是欢喜的。”皇后摇摇头说道:“当初太后娘娘选中臣妾作为皇后的时候,臣妾虽然知道皇上心里有其他人,可还是非常开心地嫁进了宫里来,因为臣妾想着,也许有一日,皇上总归会看到臣妾的心。”
“皇后,若是今日来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朕还有事,待会就要走了。”皇上似乎并不想听这些,毕竟他没想到皇后喜欢的是自己而不是他的皇兄,其实要是细细想来,也许皇后喜欢的还是皇兄,毕竟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的不是自己不是么?
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现在也着实没有心情听皇后在这里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往事。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皇上,臣妾这么多年从未求过你什么……”皇后突然起身,跪在皇上面前,拉着他的衣袖轻声道:“求皇上开恩,放过太子一次可好?”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皇上在听到皇后这番话之后,顿时眯起眼睛,冷声问道:“皇后,你应该记得,后宫嫔妃不得干政,你身为皇后,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
慕瑾汐将末帝和胡杨打昏了以后带进了空间,由烟寒替他们解除金蛊。
“小汐,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手术的过程中,烟寒有些严肃地提醒道:“这二人的身体机能已经全部老化了,一旦取出金蛊,很有可能活不过三年。”
“这么严重?”慕瑾汐听到烟寒的话,忍不住转头看了荣乐公主一眼说道:“你怎么看?”
“我没啥想法。”荣乐公主摇摇头说道:“不过等他们醒过来之后,问问他们自己的意思,实在不行自己再种金蛊?”
“你当金蛊是什么?”云珂有些无奈地说道:“说种就种,说取就取?”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咱们之前可没跟他们说这个……”慕瑾汐挠挠头,有些为难地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想。”
“可能就不教咱们怎么养金蛊吧?”荣乐公主素来乐观,当下耸耸肩说道:“他们都活了那么久了,如今还能再活三年,不是挺好的么……”
云珂和慕瑾汐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她。
“你离京几日没事吧?”左右现在也不知道末帝和胡杨到底是怎么想的,云珂有些担心地问道:“京城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景遇被抓进了慎刑司,我估摸着应该很快就能放出来了。”慕瑾汐若有所思地说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