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被皇后问的一愣,当下摇摇头。
的确,就算皇后不答应,皇上该对付的人一个也不少。
毕竟皇上已经被掣肘多年。
就算是太后看上去在后宫之中什么都不问,但是暗中她也是依旧在把持着朝政。
那些人,根本不是看皇上的脸色,更多的好像是在看太后的反应。
如今太后受伤,皇上自然会抓住机会立刻将所有当初掣肘他的人解决掉,到时候自然也没有人能再管束的到他。
“所以,甭管太子是不是本宫的儿子,左右本宫都已经保不住了。”皇后仰头靠在椅子上说道:“本宫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你一人,何苦去在意那些人的看法?更何况,本宫觉得活着应该比什么都重要。”
“娘娘所言甚是。”陈嬷嬷点点头说道:“先前是老奴想的太多,只以为娘娘这么多年为那些人付出那么多,就算没有功劳也是应该有苦劳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皇后娘娘在这个世上唯一能依靠的人,可能只剩下皇上了。
“本宫的母族根本靠不住。”皇后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们都只听太后的,好像太后会长命百岁,甚至活的比本宫还久一般,本宫其实也不明白,本宫到底哪里不如她了?如果等到本宫成了太后,做的未必比她差。”
“娘娘何必想那么多,左右都已经决定了不是吗?”陈嬷嬷看到皇后如此难过,不禁安慰道:“娘娘现在想想,咱们是该和司空珏联手,还是直接派人回绝了他?”
“本宫替他找找吧!”皇后摆摆手说道:“这个人也是个可怜人,当初在这里呆的太久了,被先帝喂下了那些个药,现在连子嗣都没有……”
说到这里,皇后不禁想起方才皇上说的那些事,眸中闪过一丝愤恨。
如果不是先帝,皇上依旧是个正常男子,他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都不知道当初到底是怀了谁的孩子。
只不过,既然当初是皇上安排的,想来那个人对皇上来说应该也很重要吧?
可是皇上身边重要的人也就福王……难道当初自己怀的孩子是福王的?
不对不对,方才皇上也说了,只有景遇是福王的儿子,那么自己和那些后宫嫔妃到底是怀了谁的子嗣?
皇上为何会如此相信那个人?
……
就在皇后左思右想的时候,皇上已经带着冯德海回到了御书房。
屏退所有人之后,皇上才看着冯德海说道:“这些年,也着实辛苦你了。”
“皇上,奴才惶恐!”冯德海听到皇上这么说,顿时紧张地跪在地上,磕着头说道:“奴才能陪着皇上,那是奴才的福分,奴才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朕是说,皇兄信任你,甚至让你染指后宫嫔妃一事,本王其实也是知情的。”皇上似乎并不想听冯德海多说,只是摆摆手说道:“起来,咱们二人说说话。”
冯德海在听到皇上这番话的时候,便知道面前的皇上其实是福王殿下,当下只能听命,慢慢站起身,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兄这一次可能醒不过来了。”皇上看着屏风上的山河图,淡淡地说道:“所以,朕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
“殿下当初并未服药,跟皇上必然是不同的。”冯德海小心翼翼地说道:“所以还请殿下放宽心,如今皇上已经没了,若是殿下再有什么差池,那天下岂不是大乱?”
“你没必要这么安慰朕。”皇上摆摆手说道:“皇兄信任你,那本王也是愿意信任你的,只是你要知道,朕的身份万万不可泄露出去,知道了么?”
“奴才明白。”冯德海连忙应声。
其实这会他也是十分忐忑的,毕竟当初的事情除了皇上和自己以外,并无他人知晓,如今福王殿下竟然已经知道了,也不知道会如何处置自己。
当初慕瑾汐说,只要自己愿意效忠,她就会帮他,现在是不是也到了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你不必害怕,朕也没有任何要处置你的意思。”皇上似乎察觉到了冯德海的心思,当下淡淡的说道:“这些年,皇兄不能有子嗣,你替他隐瞒了这件事,也未尝不是好事,只是若是新帝登基,你是万万不可再做太监了,朕想问问你,到时候你愿不愿意代替朕与皇后离京?”
“皇上!”冯德海这下可吓坏了,整个人直接再次跪在了地上,惶恐地说道:“奴才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从未有过逾矩的心思,还请皇上明察!”
“朕不是说了,朕没有怪你的意思。”皇上有些无奈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扶着他起身,随后才说道:“就算要怪,朕也要怪朕的父皇,哪里怪得到你们呢?”
“皇上,先帝当初也是……”冯德海其实想劝说皇上几句,可是他又能怎么说?
毕竟这天底下,有几个父亲竟然为了自己的长生不老,就将自己的儿子祸害成那个样子?
当初皇上娶了皇后,从一开始就没有跟皇后圆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