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不管是掏鸟窝还是找花生, 全都得等一个天晴。
温迪不明白, 怎么等一个晴天这么难呢?
从前天下午起,她就一直在山洞里待着, 昨天蹲了一整天,今天还在下暴雨。
温迪猛地掀开帘子朝外怒吼:“你哪来这么多水啊!”
最重要的是,暴雨真的好吵啊!
她昨晚就几乎要失眠,清早又被吵醒, 想睡个回笼觉吧,躺了半天根本睡不着。
在憋死以前她很可能会气死。或者被困死。
睡在洞口边就这个坏处,又冷,又吵。
温迪回到床上气鼓鼓地坐下,想了想, 要是她不睡在洞口旁, 而是在里间,比如山洞里如果有一间卧室,也许她不会这么生气。要不,挖一间卧室?温迪一冒出这个想法就觉得有道理,其实上次扩建山洞的时候她就有这个念头, 不过当时黑毛太辛苦, 便暂且把这个念头搁置,直到接连三天下雨被堵在山洞里, 吵得她精神萎靡, 她才突然又冒出了这个想法。
可以。
温迪是个残酷的女人, 当即把黑毛从床上摇醒。
他刚睁开眼,还一脸茫然时,手里猛然被温迪塞了一把镐头。
“去吧,皮卡丘,就决定是你了。”温迪语气凝重。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黑毛揉着眼睛说,“我不叫皮卡丘呀。”
“……领会精神。”温迪把他从床上拽下来,“赶紧去给我挖个房间。”
关键词把黑毛打醒。
不是他脑袋真的挨了温迪一下,而是关键词触发了他某些不好的记忆,令他打了个冷颤。
他低头看着手里硬邦邦的鹤嘴锄,回过味来了:“又要挖房间?”
“哎呀,你就当是砍树,砍甘蔗,烧盐……都是干活嘛,一个意思。”温迪温声安慰。
黑毛纠结。
乍一听很有道理,仔细一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朝着坚硬的山洞砸一次鹤嘴锄,反弹回来的震颤感可抵得上砍一棵树!至于甘蔗和烧盐就更不能比了。温迪突然把它和它们划等号,那黑毛是不乐意接受的。然而,他不乐意归不乐意,温迪有的是办法令他“被乐意”。
五分钟后,黑毛认命地走向山洞深处。
他在养鱼池旁边挥舞镐头砸,温迪想说不要吧,睡那里鱼腥味好重,转念一想如果房间旁边有水,应该能够去除一些烟熏味,带鱼的水和烟熏的气,那她宁肯选前者,就没有阻止。在黑毛工作时,她当然也不能闲着,去喂兔子,喂鱼,最后喂鸡。
喂鸡的时候温迪发现两只母鸡居然缩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好像特别不想跟她接触。
平时她一把食物放下它们立马就扑过来了,今天却不动。
唔。
有古怪。
温迪朝着两只母鸡走过去,它们的脖子乱舞了几下,又梗住,貌似紧张地盯着她。
她放了一些食物在掌心,摊开手送到它们面前。
两只母鸡脑回路还挺相似,心怀鬼胎所以不敢凑到温迪面前来,但如果她把食物双手捧上,它们又忍不住嘴馋吃两口,然后一起被温迪诱引到食槽前,接着把脑袋钻进食槽里“笃笃笃”欢乐地吃起来。
温迪就趁机去检查它们刚才缩起来的地方。
她在这里铺了一些干草,掀开来,摸出两个热气腾腾的蛋。
“哇啊。”
温迪悄悄把两枚鸡蛋抄进怀里,倒退,缓缓离开。
鸡蛋!
自从她将这两只母山鸡带回山洞,装进家禽室后,它们就一直吃吃喝喝,啥也不干。对,不干就是指不干活。虽然它们只是鸡,温迪也给它们安排了任务,身为母鸡,每天下一个蛋,是很合理的嘛!可是从入住家禽室以来,两只母鸡除了吃喝,别说下蛋,连一根毛都没掉过,令温迪怀疑它们是否属于某类特殊品种——铁山鸡什么的。
不过后来她想起一种说法,就是母鸡受惊后很可能因为应激反应,停止下蛋。
当初她带回两只母鸡的方法有些不光彩,也许给它们的鸡生蒙上了心理阴影,所以一直无法产蛋,加上家禽室对于生活在山上的两只母鸡而言,又是逼仄且陌生的环境,就算是养猫养狗,来了陌生的家也会不吃不喝呢,鸡不下蛋,好像也很有道理。
虽然温迪不太明白怎么它们照样吃喝,还吃喝挺多。
直到今天,它们终于下了两枚蛋,虽然才小小两枚,供黑毛吃很可能连塞牙缝都不够,可它毕竟是鸡蛋啊!而且,这证明两只母鸡已经恢复了下蛋体质,等于今后会有源源不断的鸡蛋供给!温迪握着两枚鸡蛋,顿时高兴起来,立刻去找黑毛分享。
“是蛋啊!”黑毛也很高兴,“原来上次还剩了鸟蛋吗?不对,鸟蛋好像没这么小……”
“这不是鸟蛋,是鸡蛋,家禽室里那两只母鸡产的。”温迪说。
“煎着吃吗?”提起食物,黑毛就很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