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用鸡油炒的火腿白菜又是不同的鲜味,十分勾人。这里头的骨头还能敲骨髓喝,不必配饭,单是用筷子捣碎再举起来吸食,所品尝的味道就令人难以忘怀。
大骨汤和火腿煨白菜都是起锅前加盐,都是鲜味的菜,也很下饭。
温迪和黑毛吃完这份丰盛的早餐,她就将剩下的大骨头扔给阿黄,它果然对骨头很感兴趣,抱起来就咬,咬不烂也不肯放手。黑毛看得好笑,很想去逗逗她,被温迪劝住:“它现在既是玩也是进食,你逗它,它还以为你要跟它抢饭呢,想挨咬啊?”
黑毛不以为然:“它咬人又不疼。”
“你?唉。”温迪懒得劝了。
于是黑毛就很手痒地从阿黄口里抢走了骨头,得意洋洋在他面前晃。
这简直就是宣战。
他还等着阿黄扑上来抢呢,谁知阿黄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扭着小屁股跑了。
跑了?
黑毛怔怔地看着阿黄圆滚滚的背影,呆住。
“它确实挺乖的,咬都不咬你。”温迪幸灾乐祸地说,“可惜啊,它还会讨厌人。”
“啊?”黑毛怔怔地转动脑袋看着她,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
“它大概率又讨厌你了,你想想该怎么挽回它的心吧。”温迪窃笑,“它这心还挺玻璃。”
“阿黄又讨厌人了?”黑毛郁闷,他就是那个人。
温迪削了两个梨子,各自放在不同的碗里,再加入碎蔗糖,隔水炖熟,这就是冰糖炖雪梨。她把一碗放在自己面前,将另一碗放在对面的空座上,自顾自喝到一半,就见到黑毛失魂落魄地从院子外面走进来。温迪理解,被家养的幼犬讨厌,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事件。这还是第二回了。
“我看你跟阿黄是不对付。”温迪笑,“要么是你讨厌它,要么是它讨厌你。”
“可是,我早就不讨厌它了。”黑毛想了想又挽尊,“我讨厌它干嘛?它都不会说人话。”
“对,你会,你怎么还干这么……傻的事?”温迪想说蠢,又改了,尊重黑毛的自尊心。
“是的,我又做傻事,你劝我别那样玩我还故意逗它,我活该。”黑毛丧气地说。
“你也没必要自责到这种地步……”温迪哭笑不得,他怎么非得走极端呢。
然而黑毛非要走极端,钻进死胡同里就不肯出来。
他说得又确实有道理,一个是懂事的人,一个是不懂事的狗,那人当然要让着狗的。
而且刚才也不是让,阿黄吃骨头吃得正高兴,是黑毛非要把它嘴里的骨头抢走。
温迪真想说,活该啊——没说,也是因为尊重黑毛的自尊心。
再说他也够郁闷了。
温迪已经把冰糖炖雪梨喝完了,觉得身体舒服不少,她指着对面:“坐下喝吧。”
黑毛乖乖地走到餐椅前坐下,问:“这是什么?”
“冰糖炖雪梨,甜品。”
“它名字真长。”
“……它叫冰糖雪梨,甜品是它的种类。”
“我知道,我觉得冰糖炖雪梨这个名字也挺长的。”黑毛喝了一口,“哇,真甜。”
他倒也不是抱怨,听到冰糖这个名字他就知道这玩意淡不到哪去,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虽然它还是比他预想的更甜。
吃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面前多了一个碗,碗里装着浑浊的汤。
“这是锅里剩下的大骨汤,我铲了些来,还有些骨头我给热了一下,你要逗它可别拿根风干的骨头去献殷勤,要把它劝回来就得用点办法。”温迪的办法就是这碗鲜香美味,香气扑鼻的汤。任何人都不能抗拒它的诱惑,尤其在饿的时候;狗也一样。
温迪朝他眨眨眼:“喝完冰糖雪梨,就试试我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