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柴刀,然后再次跑远。
她没有主动攻击的打算,拿柴刀是为了自卫。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温迪从浓雾中描摹着影者的身形,很高大,很壮。
温迪怀疑,就算是野猪在这,也不如这影者雄伟。
她现在恨不得挖个洞躲起来。
哎?那她为什么不躲进玉米地里呢?
可是要去玉米地就得经过火堆,影者似乎即将从大雾里走出来了……
温迪纠结半晌,腿跟在地上打了桩似的拔不动。
她只能心塞地看着影者越走越近。
它的步伐很符合一名强者,冷静,沉稳,不急躁,宛如一切都成竹在胸。简单来说,它走得很慢,很慢很慢。但它的威胁不会因为迟缓而减轻,首先,它很高;其次,它很壮;最后,它很强。否则阿黄不会老远就朝着它大叫,一定是从它身上察觉到了威慑。幼犬嘛,越害怕吼叫得越凶狠,就为了告诉敌人它不怕。
好在阿黄已经怕到连恐吓敌人都不敢了,要不她还得一直捂着它的嘴,好累。
在温迪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冲过去跳进玉米地的时候,影者突然停下了。在即将走出大雾前,它突然转身,又朝着雾里走去。哎哎哎?温迪很害怕但更揪心,你先出来呀,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啊?你有种吓我那有种你也不要跑啊!喂!喂喂!温迪放下阿黄打算追,这时大雾散了,影子也不见了。
有没有搞错?真是白日闹鬼啊?温迪气到跺脚。
她仔细回忆着影子的形状,清理出一片空地,用刀在地上划出一个隐约的形状。它的体型和野猪有些类似,画出来才发现,它俩真的长得很像,不过影子的头应该更尖些,还有,还有,好像还少了什么东西……温迪仔细回忆,终于想起一点,试探性地在它头部画了两个向上弯的勾勾。
对!影子和野猪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它长了两个角!
温迪终于画出了雾中生物的剪影,非常高兴,一回神发现自己饿了,赶紧又吃了两个饭团。
真没想到,画画也会累。
她在空地上继续画着玩,没多久黑毛就来了,带着空筐子。
他问温迪在画什么。
她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说了,“可惜你不在,不然我一定要追上去看看它的庐山真面目。”
“不看也好,太危险了。”黑毛边说边把她抱起来,动作自然得像打招呼一样。
“你干嘛?”
“不是要走吗?我抱你走嘛。”
“你放我下来!”温迪动动腿,“阿黄还在下面呢!”
于是黑毛蹲下来,抄起阿黄扔进温迪怀里,仍然保持着公主抱的姿势继续走。
温迪实在受不了这个天旋地转的地势:“喂,你还是背着我吧,我晕。”
“可这个姿势不是很浪漫吗?”
“你跟我干嘛要浪漫……”温迪的吐槽在黑毛受伤的眼神里渐渐消失,她干咳两声,重新说,“我的意思是,我这么躺着走真的很晕,头疼,你还是换个姿势,背着我吧。浪漫也不代表舒服呀,你关心我我很感激,但我想舒舒服服地上路。呃,我是说,找路。”
黑毛摇摇头,无奈地换回正常姿势。
温迪本来觉得被背着搞得自己像个废人一样,很奇怪,被公主抱了一回才发现做废人挺好。
两人继续前进,按照温迪的要求,得找到下一处田垄再停下,可一直走到天黑,也没再看到新的田。她理解,自己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好运,接受现实,就地扎营。她烧火堆,黑毛负责扎营,今晚特别冷,温迪就把阿黄搂进自己的睡袋里一起睡。
熊熊的烈火在冷风中疯狂旋转,但一直没有熄灭的迹象。
温迪一直提防它突然熄灭,提防到深夜终于扛不住,头一歪,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