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块芝麻点大的小辣椒,也能让你半小时喘不过气。还有啊,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吃什么都快,吃鱼都快,海鱼的鱼刺是少,每次我处理的时候也会尽量将多余的刺去掉,但万一有漏网之刺呢?要是划伤了喉咙,我们这里可没有医生能给你治。”
“我知道了。”黑毛答应,“我会慢慢吃的。”
“对,文雅一点也挺好嘛,这是为了喉咙考虑,也是为了肚子考虑,吃的太快,胃很难做。”
温迪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儿开始喝饮料。
饮料仍然是梨子汁,口味很清甜,这是两人都喜欢的味道,黑毛也很爱。
吃饱喝足,再休息一会儿,黑毛说:“那我们该用石磨了吧?是先磨面粉,还是先磨豆子呢?”
“谁说要磨啊……只是个雏形,它还用不了呢。”温迪伸展着手臂说。
“……啊?”黑毛刚站起身,重又坐下,“我不是已经做好了吗?”
“你做好的就是个雏形,还有纹路,石磨复杂得很,才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呢。”
温迪残忍地拿着白色的石头在两块圆饼上画了一通,用尺子不断比划。虽然这段尺子没有刻度,但并不意味着它不能用,用它来测量两块圆饼上绘画的图案之间的宽度是否对得上,这还是没问题的。然后,她将两块表面画成鬼画符的圆饼交付给黑毛,“你就按照我画的白色线条往下刻,让它们凹下去,很简单的,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
这话一点不假。
磨纹路,有力气就行,技术方面的问题由温迪来做,而她已经做得很好。黑毛需要做的,就是按照她绘画的白色线条进行打磨,将两块圆饼做好后,翻面扣上,然后做个手柄,就可以投入使用了。可问题是,没有技术含量并不代表简单。黑毛含着泪,抓起两块长条形的深绿石互相打磨,磨尖后再用来磨浅灰石。
这还不如叫他去凿山洞呢……
黑毛边哭边磨,哭得像个放学路上被恶霸抢了全年零花钱的小学生。温迪就是那个恶霸。
恶霸还笑眯眯靠在山壁上看他哭,夸他哭得可爱——于是黑毛哭得更伤心了。
“行行行,我不在旁边看着你了,好吧?”温迪直起腰说,“那你先别磨了,过来帮我一下。”
黑毛一秒扔掉石饼跳起来跟她走。
可他没想到温迪说的一下真的是,一下。
温迪带他进了柴房,从各种原木里挑选出了一块及腰高的硬木,这块硬木不仅高,而且非常粗,论直径,比圆形石饼还要大一些。温迪让黑毛把这块巨大且重的硬木原木搬到了院子里,然后说:“谢谢,你回去继续工作吧。”
“我还能帮忙。”黑毛的目光非常严肃。
“不过这里没有需要你帮的了,谢谢,你继续磨石头吧。”温迪笑吟吟道。
“……”
“是的。”温迪宛如会读心术一样回答了他用沉默提出的疑问。
黑毛哭丧着脸走了。
至于温迪,则开始认真处理起这块硬木原木。
她打算把这块硬木改造为石磨的底座,从中间挖一个坑,修平,然后再开一个向下的斜面出口,这一段设计就跟花生油压榨器类似了。挖硬木也不是容易的事,但处理它,她有经验,温迪先烧好火,然后将木炭置于硬木表面,继续燃烧,将硬木中间点燃后,通过烧木头来让它凹陷下去,最后用砂岩石打磨,磨出一个圆形的凹陷口。
她的效率算快的,但还是比黑毛的慢一点,等她做好底座的同时,黑毛那边也交货了。
“你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嘛,还说做不到?”
“是快了一点,还,还可以。”黑毛说得结结巴巴,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害羞,是累到没力气说话。连温迪让他把石头搬到底座上来,他都做不到。
“啧啧啧,小可怜,算了,你去休息吧。”温迪大发慈悲,让他去火炕那边躺着。
两块石饼留在院子里的地上,连着底座温迪也不管了,回山洞里去做晚饭。
黑毛连碗都端不起来,只能坐餐桌前,低着头把嘴凑到碗边吃,可怜巴巴的。
“行啦。”温迪看不过眼,说道,“下回我不会再让你做石磨了,这是最后一次。”
“谢谢。”黑毛终于笑了,也终于爆发出了能举起筷子的力量。
“赶紧吃完睡觉,明天试试石磨能不能用。”温迪催促道。
饭后,她把火窑烧着,加了不少木头,才回火炕上睡觉。
真暖和。
与现在相比,之前过的夜晚才是冬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