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椒。将干辣椒切碎,烧一勺滚油分几次浇在辣椒粉上,不断搅拌免于辣椒面凝结成块。温迪用的并不是花生油,而是猪油,猪油远比花生油香,如果不是猪油的分量较少,花生油多,她恨不得每道菜都用猪油来做。猪油的分量比辣椒多,这样才能使辣椒浸没在油中,还能同时延长保存时间。因为温迪想让这碗油泼辣子更香一些,因此在泼油时还在辣椒粉上方隔了一个铁筛网,筛网里放着刚才煮过用布擦干表面水分的香料,它们只煮了十分钟,并未被逼出所有香味,因此温迪用滚油淋它们,油经筛网落入辣椒粉中,裹着浓浓的香料味,又因为隔着筛网,香料不会掉入辣椒粉中,影响咀嚼时的口感。
如果有芝麻,也可以加在辣椒粉中,温迪只可惜自己没找到芝麻,因此唯有遗憾地放弃。
接下来是醋水,蒜水以及生抽,都是温迪没有的东西,温迪只榨了几个梅子,取梅汁酸味。
凉皮中海油配菜,温迪选用的是豆芽,焯水断生即捞出,保留清脆的口感。
随后,做凉皮时先将凉皮抓进碗里,淋上调料水,辣椒油,梅汁和豆芽,拌匀就能吃。
凉皮也有热吃的办法,就是用小火将它蒸热。
但凉皮既然取这个名字,自然是因为凉着吃口味最佳,温迪住的山洞里非常温暖,她可以吃冷的,因此并没加热,直接淋上放凉的调料水,泼上火红的辣椒油,倒一点点梅汁,再将断生的雪白豆芽菜放入,用筷子夹着一通搅拌,她先吃了一口,深感满意,遂继续做了四碗。
“还在做吗?”她扭头,边问边找人。
黑毛缩在阴影里坐着,面前是一个木床雕塑。
反正他做的那张床挺像雕塑的,他手里拿着刀,正在打磨。温迪走过去看,发现木床已经成型了,现在他做的是将木床表面打磨光滑,先用刀将棱角处磨平。他见温迪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继续给她讲解,“我打算等下再用砂岩石把它表面磨一遍,磨平整,我发现这种木头的木刺挺少,但只要有都挺硬挺锋利的,我觉得很危险。”
“磨平整就好,我相信你。”温迪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别紧张,你做得不错。好快。”
“你觉得好就行。”黑毛松了口气。
“你怕我怕成这样,搞得我像是什么大魔王。”温迪忍不住笑,然后叫他,“先别做了。”
“为什么?”
“你做木工做糊涂了吧?这都中午了,该吃午饭了。”
“啊,那是我忘记了。”黑毛起身。
温迪问他椅子做了没。
黑毛说没。
沉默了一会儿,温迪问:“那你一上午只做了一张木床啊?”按照黑毛的速度,这有点慢。
黑毛也沉默,他大半个上午都在发呆,怀念着他的游泳生涯,等回过神,都快中午了。
为了赶时间,赶紧给木床赶工,要不以他的效率,两张木床都应该做好了。
但他不好意思说,迟疑了一下,答道:“我有点不舒服,肚子疼,比较慢。”
“肚子疼?”
“对,可能是因为早饭只吃了一个苹果吧?饿着了,又差点错过午饭,对,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你肚子疼,生病啦?”温迪担心地追问道,“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不要紧,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饿了而已。”黑毛边往餐桌走边说,“是错觉,不是很痛。”
“下回再有这种事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又不是周扒皮,你难受就躺下休息。”
温迪回到餐桌边坐下,推了三碗凉皮到他面前,“吃吧,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黑毛拆了筷子正要吃,突然发现面前的凉皮被端走。
接着是第二碗,第三碗。
刚刚被温迪亲手推到他面前的凉皮,又被温迪亲手收回。
她皱着眉说:“不对啊,你肚子疼,那怎么能吃辣的?”
“我觉得我能吃。”
“别冒险比较好,你肚子疼,就吃点清淡的吧,你先等一下,我给你煮汤。”
“我觉得我……”
“不要嘴馋!等你闹肚子就知道有多苦了!”温迪把三碗凉皮拿走,“唉,我自己吃完吧。”
“不,不是,等下,我……”
温迪统统无视,将黑毛一切挣扎全部解读为饿死鬼的不死心发言。
她给炖了一锅猪骨头加白萝卜,在黑毛的拒绝反对及请求后改成加了一份猪肉。
汤煮好了,下米,煮成一锅肉粥。
“我跟你说,你这个肚子疼,就应该喝这种肉粥,对肠胃好。”
“……”
“不好喝吗?咸淡不错呀,我调过的。你是不是尝不出味道?那我做白米粥?”
“我喝。”黑毛忙说。
跟白粥比起来,这锅肉粥简直是绝世美味。
温迪微微一笑:“你看,我就说肉粥才适合你嘛,你要是吃凉皮,早就肚子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