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后, 温迪想通了。
她觉得她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了黑毛了。
将心比心, 易地而处,如果是她吃了辣得要死的菜难受, 肯定也没心思跟人开玩笑。
何况她又不是第一次逗他。
前科累累,一错再错,不可原谅。
简单来说, 为什么逗那么多次没事, 就昨天有事呢?因为她的尺度没变, 他的变了。
所以她要怎么做才能挽回黑毛?
让他心情好就行。
怎样才能心情好?
吃甜的,吃甜食就能有好心情。
温迪疏通逻辑——反正她自己觉得自己疏通了, 带着完美的逻辑,去做甜食去。
首先, 准备六个鸡蛋的蛋清, 接着给烤箱预热。所谓预热呢, 就是给烤箱底下的灶加木头,点火,烧起火后干烧烤箱,不往里头放东西。然后她扭头回去, 准备了一个大碗,碗里非常干净, 没水没油也没灰尘。她先把这个碗用开水冲洗过,再用布仔细地里里外外抹干, 这才能达到“干净”的效果。接着她把六个鸡蛋的蛋清倒进去, 在碗里加一点梅子汁, 用一个特殊工具来打发。
就是她以前用铁丝做成的打蛋器,她保养得非常好,洗完立刻烘干,绝不提供生锈的条件。
在打蛋器的加持下,温迪省却了一点力气,但还是很累,要靠纯手工用打蛋器把这些蛋白给打发,需要大力且长时间的动作,简单来说就是不要做人了,把自己当成无情的机器。于是无情的机器温迪运行了几十分钟,才终于把碗里的蛋白打发至起泡,接着,从这里起,逐步地往碗中加细细的白砂糖,一边打发一边加,直到将蛋白霜打发得无比细腻,提起打蛋器能够形成一个□□的小角角,且随手抓一把不会感觉到砂糖颗粒的质感为止。
这才算是打发好了。
温迪从凌晨开始干这事,等打发好蛋白霜,天都大亮了。
黑毛还躺在床上,对她闹出的动静不闻不问。温迪想他果然还在生气,更加坚定要赶紧做好蛋白糖给他吃,让他重新拥有好心情。怀着这份伟大的希望,温迪疲惫的右臂又重新获得力量,要不她的右手几乎废了,简直连端碗都困难。在黑毛沉默的“鼓励”下,温迪能重新端起装蛋白霜的碗了。
下一步是裱花以及准备烘焙。
和之前打蛋清的碗一样,温迪准备的烤盘也是一个同样“干净”的盘子,难的是裱花嘴的问题,需要做蛋糕或小点心用的西式裱花嘴,也需要塑料袋子,这两样全部都是温迪没有的。但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应付,找个差不多的东西也可以随便对付过去。温迪这种狠人,还真从储藏室里找出了“裱花工具”——
她把饼干拆了。
饼干,是温迪上荒岛不久,从沉船里找到的食物。她一直没有吃,没拆过它。以前是因为舍不得,后来是因为有了许多更好吃的东西,于是它就一直被收藏在储藏室的角落里,没人碰过。但温迪一直都记得她有这个东西,在她想到自己没塑料的时候,立刻又想到了能从什么东西拆下塑料包装,就是饼干。
她有两包饼干,拆掉一包,把饼干倒出来,包饼干的袋子就是塑料材质的,把它洗干净,洗掉包装内层属于饼干的油,再用布抹干后,温迪把蛋白霜装在里面,底下剪开一个小口。剪开前,先对折几下,往里剪个小三角形,展开后就成了一个有许多尖角边的天然“裱花嘴”。温迪把尾端扭紧,握着饼干袋子,把蛋白霜挤在烤盘上,挤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
一个烤盘还放不下,温迪挤满了四个烤盘才算完。这下又得去改造烤箱了,戴上手套给烤箱上层刻凹槽,回头再把三个烤盘全插进凹槽里,剩下一个搁底下,再用大块的木板把烤箱盖上,底下烧起熊熊大火。至此就暂时不用再管了,这些“小白花”得烤足三小时才成。
温迪再进储藏室拿了几根香蕉,剥开香蕉皮,切小块装在干净的大碗里,然后送去冰窖冻。
反正饼干拆都拆了,要不吃,隔夜也得潮了,温迪索性就再利用它们一下。
至于用饼干袋子改的裱花袋,也不能扔,温迪就这一个袋子,得循环利用,仔仔细细洗干净,也不敢拿到火边去烘,这是塑料,近火就变形了。但温迪也有办法,把它挂在院子里,用绳子拴起来吹风,顶上晒着太阳,吹到傍晚,肯定干了。
这时候,才刚刚上午七点半。
为什么时间这么早呢?因为温迪起床太早了,她起床的时候,才刚过凌晨四点。
那又为什么起床这么早呢?因为她昨天睡得不晚,吃完晚餐犯困,没多久就休息了。然后等她起床时,就发现院子里摆满了打磨好的木地板——可见黑毛他一直在忙碌于打磨木地板,肯定很晚才睡,要不怎么现在还没醒?温迪噔噔噔跑回山洞里,又开始忙着准备早饭,一个合格的道歉除了一碗糖,还得有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饭。
肚子饿也能导致易怒,这是温迪的亲身体验。
之前做蛋白霜,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