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已经决心要走。
可她刚走出十几米, 又很丢脸地转身回来。
行李和火种都丢在尸体边了, 她得把它们捡回来!
温迪哭丧着脸朝前走, 来到尸体边,又看到了满地液体,令她产生糟糕联想。
呕。
“变态变态死变态!”温迪瞪了他一眼, 弯腰把所有行李捡起来。
捡起来前又用沙子搓手。
她的心理阴影真的很大。
温迪刚要走,就在这时, 从沙地里突然跃出一只蜥蜴!蜥蜴是黄绿色的, 长得也挺怪异,皮肤表面有许多尖刺,看起来很不好惹。温迪怕它咬人, 被吓到冻住,不敢动。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得过这只蜥蜴, 它貌似还能在沙地里穿梭, 神出鬼没的, 防不胜防。于是她决定停在原地不动,伪装成石头。
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 蜥蜴并没有多看她一眼,倒是冲着尸体去了。
呃, 蜥蜴食腐吗?
温迪虽然挺讨厌这个尸体,但也没有看人被吃的癖好,想走又走不了, 十分痛苦。不过, 蜥蜴转了个弯, 绕过尸体又往前爬,停在一滩湿润的沙子前。这些沙子之所以湿润,是因为洒了“水”,刚刚温迪发现水瓶里装的是尿,一恶心就把水瓶甩飞了,扔在地上后打开的瓶口倒出了瓶中所有的“水”。正是这些“水”洇湿了沙子。
接下来的画面令温迪非常痛苦:它居然在舔沙子。也许这只蜥蜴渴了,但……
这t()……d¥是尿啊。
温迪恶心得舌头发麻,连话都扯不抻了。
“呕。”温迪卷着舌头干呕了几声,扭过头,不想再看这个画面,她想走。
不过,临走前她还是下意识想看看蜥蜴是怎么吃沙子的。
也许这是它的猎捕与攻击手段。
结果,这一看,她就愣了。
那只蜥蜴竟然躺在沙子上,不动了。不动了?温迪站着等了一会儿,悄悄走近,用军刀轻轻戳了戳它,但蜥蜴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她又戳了几下,经过几次试探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蜥蜴死了。它就当着温迪的面,在她眼皮底下,从一只活蹦乱跳的虎皮蜥蜴变成了死亡蜥蜴。它是怎么死的?没人攻击它呀!要说有问题的话……
它只舔过沙子。
呕。
咦?
尿里有毒???
呕!
温迪惊得倒退三步,这个猜测实在太恶心了,但怎么想都是可能性最大的真相。蜥蜴一直活蹦乱跳,舔了水瓶里的尿后迅速死亡,怎么看都是服毒了。这瓶尿居然有毒?温迪看地上那具尸体的眼神和表情更加震惊了。太恶心了吧?!她好歹还有两葫芦清水,看到这玩意根本就无法接受,如果有呢?
如果有能接受的人呢?没水喝了,为了活下去连这瓶尿也愿意带走,结果捏着鼻子喝完还得被毒死,那未免死得太冤枉,太惨了吧?
温迪无语了,怪不得这尸体会抱着水死,原来是死了也要阴人。
“恶心!”温迪干呕了几声,不光是为了“水”传出的气味,更是为这具尸体丧心病狂的阴招陷阱。
沙漠真可怕!
沙子可怕。
连尸体都可怕!
温迪抱着火种,绕过尸体跑了。不埋。
还埋,暴尸荒野吧你!
温迪往前又跑了一段路,直到回头再也看不到那具尸体,来到很远的地方,她才渐渐放慢脚步。微风吹着她的脸,温迪觉得脸有点疼,她真迫不及待想要弄一捧水洗脸,可是,在沙漠里不能做这么奢侈的事,除非她能守着一汪水潭,就比如在绿洲时,那小水潭里的水都是她的,烧多少就能用多少,天天都能洗漱,如果容器大,想洗澡都没问题。
唉,能放肆用水的日子还是几天前的经历,却好像上辈子的人生似的。
温迪背着松脆的沙枣树枝,走到中午,将它们插在沙地里时,树叶已经掉了不少。
树枝也非常焦脆,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但它们胜在枝多,插出个三角来,中间仍旧可以形成一团阴影,不过这次会漏下一点光斑。
温迪又吃了一份干枣,默默地打开葫芦,喝了两口水,解干渴顺便润润嘴和喉咙。
“呼……唉。”温迪翻了翻背包里的食物,轻轻叹息。
三份干枣,一个半葫芦的清水……这最多再撑三天,而且,每日一餐会导致体力下降,现在她的行进速度已经比之前减慢许多,休息的次数也不断增加。她经常性地感觉到四肢乏力,哪怕刚刚吃完,也依旧觉得腹中空虚,像没吃饱。最重要的是,在各种负面条件的叠加下,她的情绪变得异常糟糕。
温迪躺在阴凉地里,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觉得脸痒,背后痒,隐约发热。
这种热的感觉由心脏为起始点,蔓延到四肢百骸,她从头到脚都无比燥热,烦躁,反感。
“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