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不接就不放弃的意思。

“可能这个手机被警察还给她家里人了吧？”柯晟鼓气勇气自我安慰道，“有什么好怕的，别自己吓自己……估计就是小荷的爸爸妈妈打电话给我想问问她的事情。对，应该是这样……”她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然后滑动屏幕接通来电。柯晟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且柔和，“喂，您好？”

“……”

“您好，我是柯晟，是小荷的朋友，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

“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请，请不要这样。”

“……”

柯晟接起电话后，对面就一直毫无声音，不管她说什么，听筒里都是一片沉默。在彻底安静的客厅里，连水滴声都没有的环境下，这种沉默真的挺吓人。她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不由得怀疑另一边只是拨通电话然后人就走到别的地方去了。是故意搞恶作剧吧？肖荷的家人是不是觉得肖荷跳楼跟她有关系，所以故意这样恶整她来报复？

“真是无聊，不管怎么样，请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柯晟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但是她刚把电话挂断，“肖荷”就又来电了，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好像对方已经提前准备好她会挂断然后直接拨出电话可是……真的能拿捏得这么准，连一点误差都没有吗？柯晟盯着“肖荷”两个字看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接通：“喂，喂？请说话……请你开口说话，不要在那里装神弄……弄……无聊！”柯晟愤怒地挂掉了电话。

然后，又是在她挂断后，来电铃声再次响起！柯晟这次直接按了关机。

看到手机发出关机铃声后黑屏，她才松了口气：“呼，这回总算……”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柯晟僵住。

她已经关机了！

她已经关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柯晟尖叫着抛掉手机，匆匆忙忙地踩着拖鞋冲向内卫，“马晓吉！”

柯晟飞快地跑进卧室，推开内卫半掩的门然后反手按开了旁边的开关，将内卫的灯打开。这间公寓里所有的灯照明度都超足，所以当她打开内卫里的灯光后霎时就看清了小房间里的一切。摆放在最里面的浴缸里不知何时已经装满了一缸水，马晓吉倒栽葱扎在浴缸里，两条腿直挺挺地抻着，浴缸里的水已经染满了血色，血水漫溢出来，将内卫半个房间的地板都染红了……

马晓吉无疑是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柯晟崩溃地往外跑，冲出了内卫和卧室，回到客厅。

这个她一开始想要逃离的地方却成为她的必经之地。

柯晟飞快地跳起来，跑向了大门处，看都不敢往沙发上看一眼，直接来到大门前拧门把手想要逃出去。103室就在一楼，只要她能跑出去，就能直接逃出这栋公寓，然后，然后……他唛的这扇门为什么打不开！柯晟用双手紧紧握着门把手疯狂地往下拧但它却纹丝不动，连一丝摇晃的迹象都没有，不管她怎么用力，这扇看似脆弱的门和门把手都不为所动。

“开门！开门！”柯晟疯狂地踢踹着大门，却纯粹是无用功。

最令她绝望的是，此时此刻她想起这间公寓里没有窗户，她要走，只有这道门！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腕突然冰冰凉凉，低头一看，竟然有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腕。柯晟捂着脸尖叫，一边拼命地抬脚去踢去踩那只手，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那只手都不放开，然后，两只手交错着前进，沿着她的腿爬到腰，沿着背脊爬到肩膀，最后有一只手摸到了她的后颈上，柯晟只感觉到后颈一凉，随后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