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都是本尊的,你在这紫微宫里头遇上本尊的一个丫头又有何见怪?八弟这些年可是一人独掌三重天,却忘了谁才是这九天之主了?”
“臣弟不敢!这天下皆是唯帝尊一人独尊,臣弟绝无不臣之心!还望帝尊明鉴!”钦伏桓上前一拜,抬头望着钦伏宸怀中的玄梦昔,却有些欲言又止:“帝尊,她……”
“你还有何事?”钦伏宸见钦伏桓的目光一直落在玄梦昔身上,不禁有些不悦:“你应知道,雪兰乃是本尊亲封的公主,她对你一往情深,你也允诺过待身上的炙毒解除之日便迎娶她。如果你胆敢有负于她……”
“帝尊误会了。”雪兰见钦伏宸面色不好,立马上前一步截过话道,“伏桓只是担心这位姑娘的伤势而已,并无他意。”雪兰说着,轻轻拉了拉钦伏桓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在钦伏宸面前多言。
“没有最好。”钦伏宸说着,不再理会钦伏桓和雪兰二人,径直抱着玄梦昔往紫阳殿行去。
见钦伏宸带着玄梦昔走远,钦伏桓低头握起雪兰的手道:“兰儿,你说他知道吗?”
雪兰低头咬唇摇了摇头答道:“他怕是并不晓得,前些日子他方才封了个云妃,日日盛宠。而且他无事便去往长思宫中,如若他知晓她在,又怎会这般做?”
钦伏桓的神情很是悲切:“她竟是活着!明明近在咫尺,却是相见不相识!真是天意弄人……”
“如今他性情莫测,我亦是难以同他说得上一句话。而且如今她模样已改留在他的身边,自有她的深意。我们贸然去向他揭开此事,或许会扰了她的计划,而且他也不一定会信我们。到时候岂不是给她添乱?”雪兰说着,头靠上钦伏桓的肩,轻轻地搂住了情绪有些激动的他。
在雪兰的安慰下,钦伏桓心情稍稍平复了些,张开双臂将雪兰抱紧,有些心痛地说道:“兰儿,她今日瞧上去似乎并不好。她既是在魔界得以存活,那又是如何出那神魔之井的?你知道的,三百年来除了三哥一人,没有人再活着从那神魔之井中出来……”
“我知道,今日瞧见她的样子我心中如何不疼?只是伏桓,从前那些事便不要再提了,你知道如今他并不喜欢听人提及从前那些过往。而且当年因他封后之事,你们兄弟二人的关系闹到此般境地,至今这裂痕都无法愈合,你便不要再惹他恼怒,徒添隔阂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他也不容易,你万不要怨他如此冷对你。”雪兰靠这钦伏桓的肩膀之上,面上满是哀伤。
钦伏桓的手抚上雪兰的发,“我自是晓得这个道理,又怎会怨他。我只是心疼他们二人。她定是受尽苦楚方才来到此处,而他,这三百年来又何尝轻松过一日?这三百年太苦太长,他越是拒我们于千里,便是证明他心里越发的在乎。”
“我与他自小一并长大,他的性子我又怎会不了解。当年从魔界回来之后,他便性情大变,不但反常地承继帝尊之位,还并立二后。当时我还气盛地与他争吵,但是如今想来,他心中背负了多少,又岂是我们能体会的。”钦伏桓说着低头看了看雪兰,继续说道,“当年若非兰儿你在身边陪伴,怕是我如今也不知会变成何般模样了。”
“无论如何,兰儿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只是如今你身缠三重天及仙界诸事,兰儿不能与你时时相见,日日开解,你自己定然要开怀一些。”雪兰伸手轻轻抚摸着钦伏桓面上银色的面具,继续说道:“今日你母后的祭日,你本是心伤,便不要再多提这些伤心之事了。他怕是不会记得了,还是我陪你去天玑殿祭拜凤后娘娘吧。”
钦伏桓点点头,牵了雪兰的手,二人慢慢往天玑殿行去。
如今的天玑殿,因它主人的离去而显得有些萧索和悲凉。主殿之中的香炉之上,三柱即将燃尽的龙头香正穷尽最后的残躯冉冉冒着青灰色的烟晕,淡淡的木檀香味随着那渺渺的烟气萦绕在殿中,竟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