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的人谁不怕死,大多都只是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对未来总是充满着那么点遥不可及的期待,而周游却突然把死的意义拔高到另一重程度,江离倒是没想到。
一旁的秦天早已看不下去,一脸嫌弃,心里暗道:“呵呵,鬼鬼祟祟跟踪一姑娘,不觉得害臊吗?还司马迁,净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要脸!”
明面上,秦天倒是一句话没说,就坐在火堆旁这么瞅着两人,眼中像是长了钉子,嗖嗖的在半空中飞舞,周游被盯的实在难受,问道:“这位大哥,你是江离的什么人啊?”
此话问得有一丝挑衅意味,秦天掀了掀眼皮,没好气地反问:“那你呢?跟她什么关系?”
周游想了两秒:“我?嗯……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吧……”
说完,转头看向江离,直看到江离点了点头,他才心满意足地将视线移到秦天身上,朝他扬了扬下巴,那意思是:兄弟,轮到你了!
秦天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跟江离算是什么关系呢?说实在的,他们俩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既不是同学,也不能算朋友,他想了想去,只想到了一个词:战友!
没错了,还是那种出生入死,同进同退的战友。
“我们俩算是……算是……战友吧!”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周游的意料,他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江离:“战友?你还当过兵啊?”
周游看了刚刚秦天的一系列反应,原本猜测这俩不是情侣也至少应该是个暧昧对象吧,结果是战友?是他想的那个战友吗?
江离一听到“战友”这个词,乐了,这个词倒是用得很精准,她回头看向秦天,眼角都带着笑意,低声反复念叨,仔细回味着这个词。
“战友……战友……”
之后几人一时无话,一个个都盯着火堆里跃动的火苗发呆,夜深了,树林里的鸟都安静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和几个人清浅的呼吸声。
周游大概是赶路累着了,坐着坐着就困意来袭,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倚着墙就呼呼大睡起来。
此时的秦天和江离完全没有一点睡意,他们有太多的话想说,却被这个不速之客妨碍到了。
秦天见周游睡着了,往江离身边靠了靠,朝着周游摆摆头:“他怎么办?真带着他?”
江离冲着他笑了笑,末了朝外头挑了挑眉毛,秦天立刻心领神会,起身悄声往外走,江离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就跟在秦天身后出去了。
两人摸黑走出树林,江离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带着秦天向着树林边的一条岔道走去。
秦天好奇地问:“你在地上写的什么?”
江离狡黠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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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寨子里就开始张灯结彩,寨子里的神树上挂满了红色绸缎,原处看去像是一片红云,又像是树上开满了火红的花。
前几日下了雨,泥巴路不太好走,两人紧赶慢赶,太阳都升起来了,才终于远远的看到寨子的碉楼。
又走了十几分钟,各种乐器的合奏声传过来,热闹非凡,江离一听,下意识“咦”了一声。
莫非是寨子里有喜事?她合计是谁家小伙子取媳妇呢,于是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
两人一进村子,一个老阿妈就认出江离来,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哎呀,江离回来啦,是知道丹木吉要结婚,专门回来的吗?”
“啥?丹木吉要结婚?他不是说年底才结吗?”江离吃了一惊。
“提前了,提前了,你回来的正好……走走走,仪式马上就开始了!”老阿妈说着拉着江离就往里走。
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打量起一旁的秦天,不时抿嘴偷笑,像是瞧破了什么大秘密似的,那灵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未来女婿,越看越有趣,最后忍不住夸赞江离:“咱们江离就是眼光好哩!”
江离刚开始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回味过来,知道老阿妈会错了意,赶忙开口解释:“阿妈,他不是……”
话还没有出口,老阿妈就高兴的呼了一声:“出来哩!”
江离顺着老阿妈视线的方向望去,只见丹木吉喜气洋洋,背着一个穿着一身红嫁衣、顶着红盖头的姑娘,从楼上慢慢走下来,释比在前头敲鼓颂词引路。
神树下头的空地上已经架好了火堆,寨子里的男女老少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巴,翘首企盼着这场婚礼的举行。
丹木吉的阿妈和弟弟多吉紧跟在后面,两个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阿妈高兴地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多吉反而板着一张脸,满肚子的不高兴,阿妈走几步回头拿胳膊肘怼一下多吉,多吉才被迫的,十分不情愿的笑笑,那笑真是比哭还难看。
看到多吉的样子,江离忍不住笑了,这小家伙果然还是这样,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
人都聚在了一起,大家都认出了江离,又看到了她身旁的秦天,个个脸上都憋着笑,跟看猴子似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