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流氓啊你!”
张一鸣浑身恶寒,一把拍掉了马俊的手。
“你瞅瞅,我不就是给你做个示范嘛!”
马俊语气贱嗖嗖的,但是张一鸣却能听出来马俊语气下隐藏的带着几分落寞的情绪。
“你和陈晓有没有那个?”
“哪个?”
马俊叽咕了几下眼睛。
“那个。”
张一鸣把两根大拇指对在一起,动了动。
“亲嘴啊,亲了啊!”
“不是,我说的不是亲嘴,是那个更进一步的。”
“上床啊,你就直说得了呗,没有,我不想。”
马俊摇摇头。
张一鸣却松了一口气,没把人家姑娘睡了就行,这年代可不像是二十年后,男女之间先同居再结婚,甚至是先上床再恋爱,现在这个年代,女生对贞操看的还是很重的,如果马俊要是跟人家陈晓睡了,即使没感情,十之八九也得娶人家。
“这就好,马俊,如果你要是真不喜欢陈晓,就跟人家说清楚,我能看的出来,陈晓对你是很认真的,你别耽误了人家。”
陈晓虽然和马俊见面就怼,但恰恰是因为如此,才更能看的出来陈晓对马俊的感情,若是没感情,哪个姑娘有闲心和你浪费口水,即使受委屈还不离开。
“我知道,我就是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马俊也有些烦躁。
“你有刘芳的消息吗?”
有些东西尽管不想,但却是不能避免的,即使张一鸣不提,却不意味着马俊心里放下了。
“人家上大学去了,咋能跟我联系啊,我们俩现在是两个世界的人,上学的时候她就看不上我,现在就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马俊说完,就从身上摸出了一盒烟。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张一鸣知道,马俊是不抽烟的。
“上班就开始抽了,大家都抽,休息的时候就凑一起,打圈,不抽不合群。”
马俊一边说,一边抽出一根烟递给了张一鸣。
“不是啥好烟,凑合抽吧!”
两个人就是蹲在马路牙子上,东北正月的天温度是很低的,但俩人好像谁也没感觉到冷,张一鸣平时是不抽烟的,实在烦躁了也不过是把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一闻,但这次,马俊给他点着了火,张一鸣也没拒绝。
兄弟俩就这么一边说话一边抽烟,一直抽的嗓子发紧才站了起来。
“我去,脚都冻麻了!”
从马路牙子上站起来之后,马俊低声骂了一句。
的确,前一世张一鸣死的时候,全球变暖,即使是东北,寒冬腊月天也就零下十几度,跟现在零下二三十度根本没法比,之前蹲着不觉得,现在一站起来,却是感觉到双脚钻心的疼和痒。
“行了,赶紧回家吧,我再有几天就得回学校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去申安转转。”
马俊这边过两天要跟着领导去外地,所以,这可能是俩人在通远最后一次见面,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嗯,我得空就去。”
马俊的朋友不多,所以,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好兄弟他当然也是万分不舍,但这半年的社会历练,让他成熟了不少,至少没有把自己的情绪全都露出来。
两个人家住的方向不一样,所以就此分开,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走了。
张一鸣快走到家的时候,忽然下雪了。
正月十五雪打灯,张一鸣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在正月十五看到雪了。
第二天一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入眼之处,一片皑皑。
就在正月十五之后的几天,张一鸣买了返回东湾的车票。
这一次,虽然不是第一次离家,包括奶奶秦芳在内的一家人还是把他一直送到了火车站,张河山要把张一鸣的行礼提着送到站台上,张一鸣拒绝了。
等到张一鸣坐上火车,看到父亲竟然还是进了站台,只是一直站在角落里,直到火车开了,父亲才从角落里走出来,目送着火车远去。
张一鸣一直看着父亲的身影从大变小,慢慢的变成一个黑点,最后完全消失。
张一鸣忽然想到,前世里父亲瘫痪在床,他每天早出晚归,是不是每一次父亲也都是这样目送着他离开,那时候父亲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父亲的烟瘾那么重,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张一鸣一路上心情都很复杂,直到到了东湾火车站之后。
“一鸣!”
分开一个月,甘九妹对张一鸣的想念可以说是深入骨髓,小别胜新婚,甘九妹觉得,根本就不是什么新婚,而是新生。
“怎么瘦了?”
张一鸣松开甘九妹,就注意到甘九妹的一张小脸更小了。
“没有呀,哪有,一鸣,饿了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甘九妹还真是瘦了,这段时间一是忙,二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