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面无表情,就在萧静婷说得越来越兴起,表情也越发狰狞的时候,她心里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攥紧了,捏得她直泛恶心,终于没能忍住,将杯子重放在茶几上,溅出的清水打在她的虎口和手背上,意意擦都没擦,没有再看萧静婷一眼,而是扬声喊了一句:“胡伯伯!”
胡伯没有走远,他支走了所有人,但自己留在别墅门口。
他人老了,耳朵的听力早几年就开始衰弱,里面的对话传在他耳朵里,也是听不太清的,但意意那一声拔高的嗓音从虚掩着的门缝里传出来的时候,胡伯立即就听得清清楚楚,更是犹豫都没有便进去了。
“太太,你找我?”
他看了一眼萧静婷,视线没有多做停留,便转到了意意身上,确定她没有哪里受伤才松下一口气。
那个女人……最好是别对太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否则他不答应她从这里完好无损的离开,四爷出差之前,留下的那些保镖可都不是吃素的。
“送客。”
意意淡声启口,说出来的话有够无情。
她的耐性已经被耗到连碎渣末都不存在了。
萧静婷立马变了脸色,而且胡伯真的听意意的话,立马就叫了人进来,要将她从沙发上拎起来,她看着眼前这一个个身材魁梧,西装革履的男人,心里直犯怵,还没等这些人的手碰到她,忽然就尖声叫嚷道:“萧意意,我要是你,就学得聪明些,叫这些人马上出去!”
意意无动无衷。
胡伯看她的脸色,不用问便懂了,扬手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保镖这就要开始动手请人。
萧静婷脸色都吓白了,还没等她做反应,两条胳膊便被人一左一右的架住了,丝毫不客气的将她从沙发上拎了起来,她反抗太过,又叫又骂的,这些人都没有反应,她脚下更是踩不稳,被狼狈的托着走。
“萧意意,你马上叫他们住手,否则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就不告诉你了!”
意意抿扯了下嘴角,根本没有被威胁到,“那你就烂在肚子里吧,不用说了。”
“关于你妈妈!”
意意猝然睁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珠颤动得厉害,她撑在鬓角上按揉的手突然就顿住了,抬起一张仓皇失措的脸,“胡伯伯……”
胡伯看她一眼,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太太还是心软了,只要是有关她妈妈的事,都能瞬间让她失控。
“住手。”
胡伯一声令下,两个保镖停住了动作,此时萧静婷已经被拉扯到了门口,还差两步,就能被扔出去。
意意快步走到她面前,瓷白的小脸儿上满是紧张,“你把话说清楚。”
萧静婷甩了下脑袋,将垂到脸颊和额头上的发丝甩到旁侧去,勾起一边嘴角,挑衅十足的瞪视着,“要我说可以啊,但你这是谈话的态度吗,赶紧让他们放开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萧静婷脸上的青筋都绷出来了。
意意拢了下眉梢,稍稍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在辨别萧静婷话里的真假,但她那副脸色不像是在作假,倒像是真的知道点什么。
说实话,意意不敢冒险。
她怕萧静婷受刺激,说到一半的话真就不说了,这个女人真的很卑鄙,总能用无耻的手段,掐准意意的七寸。
犹豫过后,意意放柔了语气对两位保镖说,“不好意思,麻烦了,两位哥哥,请先出去吧。”
她转头,看向胡伯,“胡伯伯,您也出去吧。”
胡伯走到她面前,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到口的话已然改变了,“我就在门口,太太有事可以叫我。”
说完,他将门带上了,转身看着天幕上悬挂着的烈日,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他很少会有这种糟透了的感觉,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好了,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说了吧?”
萧静婷整理散乱的头发,冷哼一声:“就站在这里?”
意意觉得头疼,应付得有些疲了,她一言不发的走回客厅里,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下,萧静婷跟在她身后过来,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几口后,杯子放回茶几里,她冷着脸,那点尖酸刻薄全都吊在眼尾上了,“可以啊,萧意意,你现在长本事了是吧。”
意意面露不耐,冷淡的掀唇,“要说就说吧,别卖关子,我对你的耐心已经没有了,要是再故弄玄虚的,我不听也可以。”
“你!”萧静婷被堵得哑口无言,她本来就打算再为难一会儿,但显然是行不通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你母亲的遗物吗?”
意意手指瞬的蜷缩起,瞳仁内掩饰不住的慌乱。
还是这样子啊,什么情绪都往脸上摆。
萧静婷得意的笑笑,“你那时候还小,你母亲的遗物分成了两份,一份在爸爸这里,一份在奶奶哪儿,但是爸爸手里的,全是你母亲死后在商业上的产业,但也许也有一些私人的东西,总之我从来没见过,至于奶奶那儿,你知道奶奶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