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丢三落四,说话也不知道分寸,从来不注意自己的仪表,在家里总是穿着睡衣到处躺,经常打赤脚,被我骂了就一副委屈的模样,即便穿了鞋子也不服我,吃东西只挑自己喜欢吃的,爱挑食,我说过她几次,总是不听,还瞒着我藏小零食,偶尔带她出去见朋友,她倒是能规矩,可一回家就嚷着饿,叫我做东西给她吃,这样的妻子,我娶了来,她不能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反而要事事照顾着她,体贴着她,稍有不慎就磕磕碰碰的,身上到处是伤,这样的女人,怎么算得上是优秀呢。”
温倩如咬紧了牙,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听在耳里的这些话,刀子一样的刮着她,将捧着的一颗爱慕之心,给一刀刀的划得粉碎,他每多说一句话,扎在她心口的刀子便越深一寸。
她怎么听不出,南景深话里的宠溺,言语间的呵护,叫她这个外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南景深丝毫没有怜惜,直说了最后一句:“跟你比起来,意意的确算不上优秀,她比不上你。”
温倩如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后腰撞到了洗手台的边角,棱角的刺痛感,已然是感觉不到了,她抬起一手,颤了两颤,而后扶到额头上,头垂下时,眼泪顺着掌心的纹路流下。
“景深,你有时真的很残忍。”
南景深望着温倩如,深刻的眼窝中,眸色平静,静然的看着她悲怆的模样,也没有想要替她擦泪的想法。
温倩如哭了两声,渐渐的哭不出了,觉得自己矫情。
她抹掉眼角的泪,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还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的口吻道:“今晚这些话,你就当我是发疯吧……就当我没有说话。”
就此翻篇,是不是……
还是朋友吗……
南景深黑眸一敛,薄唇微掀,说出口的话却比冰渣子还要刺人,“倩如,已经发生过的事,不能逃避。”
言下之意……
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南景深从她身侧走过,一眼也未再在她身上停留,沉稳有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每一声都像是直接踏到了温倩如的心头。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这么多年的暗恋,不该是这样的结果,她已经丢弃了脸面,甚至用了毕生所有的勇气,不能一点结果都没有,她也不相信南景深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毕竟从小一块长大,就算是草木,也该有感情的。
她脑子一热,不管不顾的跑出去,在门口追上了南景深,她抛弃了所有的矜持和自尊心,从后一把将南景深抱住。
怕被推开,即便双手都在打着颤,也仍然抱得紧紧的。
她身上近乎全湿,南景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这么一抱,浴袍完全的贴在了男人的后背,于她近乎无阻碍的贴在了一起,一时间,搅动的心湖,泛起了心猿意马的意思。
“别推开……”
南景深抬起的手顿在半空,就在温倩如搂抱着他腰腹的双手上方,一愣,仍旧是扣住了她的手腕,使力将其拽开。
温倩如脚步踉跄着后退,腕上的力道忽然撤离,连带着他掌心里的温度都没能感觉到便消失了。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轮廓深邃的男人,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哭腔,“你是我心里的一点念想,即便不能拥有你,让我最后抱一抱,也不可以么?”
“倩如,你是懂分寸的人。”
到这时,南景深也给她留了面子,高挺的眉弓下,那双幽沉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我一直当你是朋友,绝无多余的感情,再有……意意爱吃醋,今晚的事,以后别再发生了。”
温倩如一脸震惊,她早就不知道脸面在哪里了,执拗的问道:“你为什么那么疼她,她哪里有我了解你,哪里有我爱你!”
南景深眉心一皱,语声温凉:“可我爱她。”
“为什么……”温倩如双手掩面,一声哭腔从喉咙里冲了出来。
她是温家的大小姐啊,是多少青年才俊想要求娶的对象,可她放心了尊严,放下了廉耻,在这里祈求一份爱,得到的,却是心爱的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深深的爱意。
她突然就笑开了,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她仰头看着南景深,眼睛泛红,用那种哀戚却又坚定的眼神看着他,“你说你爱萧意意?真的是爱吗,你喜欢的,是她身上的纯洁和天真,萧意意那样毫无心机的女人,是不是让你想到了依依,你之所以娶她,就是因为萧意意和依依是一样的性格,是不是?”
“不是。”南景深拢了眉,黑瞳里蕴着一抹泯沉的冷意,“我不否认我上一段感情,但也不要就此给我一辈子贴上标签,依依有她的好,她已经是过去式,意意也不是代替品,她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比不上。”
温倩如咬着唇,多想反驳他的话,可若是再开口,反而会把自己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难道丢脸丢得还不够吗……
南景深已经数次拒绝了她,什么独一无二,难道她温倩如就不算独一无二么,拿她的这份爱意当廉价品来践踏,她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