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忽而就笑了,曲起手指在她鼻尖上轻刮了一下,“你能跑到哪儿去?”
意意努努嘴,还没说什么呢,就被他亲了一口,直接把话给吓没了。
“好了,签字吧,签了以后,我的都是你的。”
他塞了一支签字笔给她,抱着她坐,以他那样的身高,很轻松的从她脑袋旁侧瞥下视线来,一点都不妨碍翻动合同,然后带着她的手,到需要签字的地方。
“内容要不要看一看?”
意意想都没想的摇头,白纸黑字的,他要是铁了心要把财产都过给她,也不会有什么错处,况且这么厚厚的三大本呢,要是仔细看下来,不得脑袋疼么。
“我要是跟你离婚了,那我不是有很多钱了么。”
她忍不住小小声的吐槽了一句,内容自然是清晰的落入他耳里去了,耳旁立即灌入他清隽的笑声,“傻孩子,拿走的只是小钱,我不是一个大金库吗,源源不断的给你送钱。”
意意吐吐舌,“说不过你。”
她脸儿略微有些嫣红的颜色,兴许是他挨得太近,呼吸有一半喷拂在她脸上的原因,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但很澎湃。
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么放放心心的孑然一身。
他是真的把意意当做终身的伴侣来对待的。
全部签好字后,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南景深将合同合上,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抽了一张湿纸巾,仔细的将意意手上沾到的墨迹给擦掉。
“中午是想出去吃,还是叫外卖?”
意意是想出去吃的,已经好久没有和他在外面吃过饭了,可是开口前,不经意的瞥见他办公桌上摞着的那些文件,而且刚才顾衍进来了两次,话很简短,但也是汇报工作,放下了几个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
“就叫外卖吧,我懒得动弹,等吃完以后,我想在你这儿睡会儿。”
“嗯,也好。”
南景深拿了手机,给顾衍拨了通电话,把点餐的事交代下去。
他抱着意意,换了个姿势,让她躺在沙发上,上身却搂在他怀里,修长的大手轻柔的揉着她纤细的五根手指,“手酸不酸?”
“不酸的。”她甩了下手,便挣开他了,抬手挽着他的脖子,“你真的不后悔么?”
“后悔什么?”他明知故问。
“你把财产都给我,卡也给我了,那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南景深竟然认真的思考了几秒,而后郑重的点了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可得对我好一点。”
意意盯着他看的那双清透眼儿内,立即便有热气浮了上来,她扯了扯嘴角,依偎进他怀里,“你傻。”
南景深抚着她的发丝,喉结轻微的滚动,带出的嗓音低敛醇厚,“在你这儿犯傻,也没什么关系。”
意意被感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脸儿蹭进他怀里拱了拱,没两下,便把他的衬衫给弄出了几个湿点点,矫情冒出的几滴眼泪全擦他身上了。
半小时后,饭菜送进来了,意意把茶几上的东西收了收,那几本价值连城的合同被她随手给甩到了旁边,压根就没打算当个宝贝来对待,南景深见了这个细节,也是挑眉轻笑了笑,他似乎娶了一个对金钱完全没什么概念的老婆,这要换成别人,还不得高兴的跳起来,她倒好。
意意先打开一盒米饭,拿了一双筷子,一块递到南景深手里,然后再忙活自己的。
她发现点的这些菜都是自己喜欢的,吃了两口胃口就开了,才一会儿时间,米饭就下了一半。
吃着吃着,她忽然想起一事,偏头问南景深,“凯茵和贺堇年不是要结婚了么,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婚期传出来?”
南景深慵懒的瞥了她一眼,“你朋友没跟你联系?”
“联系了啊,可是我问了,她说贺家的几个大家长有点难摆平。”
意意皱着眉头,用手肘推了他一下,“贺堇年不是很牛么,他的婚事不能自己说了算?”
南景深抿了抿唇,刚咽下一口饭菜,“别人的家务事,旁人也不能插手,静等吧。”
意意眉心间的褶皱更深了,咬着筷子,含糊的嘟囔一声:“孩子都那么大了,还等什么等啊,再等,孩子都该生出来了。”
……
一个星期后,意意接到公司的通知,告诉她转正了。
她高兴得不得了,约了南景深晚上庆祝,他正在应酬桌上,说了晚上会早些回来,让她先去餐厅里定好位置。
意意听他那样丝毫也不意外的语气,嘴角的笑容立即拉了下来,“是不是你在中间帮了忙?”
“如果我真的帮了,你不得找我闹?”南景深反问一句,又道,“是你自己的能力过硬,能转正是好事,先学点东西,等什么时候想到我身边来了,说一声,我就调你上22楼。”
意意正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实性呢,这时候的大脑神经是最薄弱的,压根不想什么事,差点就顺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