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把他喝过的矿泉水递给意意,她接过后喝了两大口,然后看了一眼瓶子里还剩下的量,咕咚吞咽后才看向他,“那边有香槟还有果汁,你要喝吗?”
“还没到需要应酬的时候,喝点水润润嗓。”
意意知道他是不想喝,这会儿也的确不需要客套,即便家里来了许多平辈或长辈,晚餐开始前,都还算只是寒暄而已。
她把水递回给他,“那好吧,我陪妈招呼客人忙了一天,现在想吃点果脯了。”
南景深拥了拥她的肩膀,轻勾着唇笑看着她,“放在哪里,我去拿。”
“一块去。”
意意拽着他西装里的衬衫,轻微的拉扯了一下,示意了一个方向之后,南景深搂着她往那边去,放零食的地方围了很多女孩子,他一过去,此起彼伏的一声声“四哥”“四叔”叫得恭恭敬敬,却也是叫过之后就走到旁边去了,不敢在他身旁多做停留。
意意好笑的看他一眼,别说,当他的脸上不作任何表情的时候,真的是挺吓人的。
“笑什么,不是要吃东西?”
意意这才去拿了一个小碟子,说是吃果脯,但是最后往碟子里放的却是一块小蛋糕,“这个好看,肯定好吃,我先吃这个。”
南景深宠溺的刮她的鼻子,“只要不是主食,有哪样是你不喜欢的?”
她往后瑟缩了下脖子,想了以后回答他,“口香糖是不吃的。”
南景深看她故作认真的模样就好笑,疼得爱不释手,拥在她肩膀上的手就没放下来过,偶尔有长辈过来说话,他也是带着她,苦了意意,总不能在长辈面前吃蛋糕,所以一有人过来,她就只能端着碟子,不碰,等人走后再吃一口,半个巴掌不到的蛋糕,吃了十多分钟才吃完。
管家拿着什么东西进来,伸长脖子往里看去一眼,眼见着老爷子在人群中央,仍是想要过去,却在半途看见了南景深,便转了脚步。
“四爷,刚刚温家送来一家贺卡,还有一些礼物,带了话来,说是今年不能来拜访了。”
南景深轻睇一眼他手里白色的信封,轻眯起黑眸,如今温家的境况,他了解得七七八八,总之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到往日的盛况,两家世代交好,每年的今天,温家都会来,今年不来,也是丢不起那个脸。
“给我吧。”
管家双手将信封交给他。
南景深拆开封口,里面果然装着一张贺卡,很简单的颜色,内容也很简单,只有一句新年快乐,落款是一个温字。
他眸色骤然一紧,一瞬不瞬的盯在“温”字后面的那个黑点,像是惯性的落下的一笔。
“怎么了么?”意意探头来看,看过内容后,目光往上,定格在南景深脸上。
一句话而已,需要看那么久么。
“没什么,拿去送给老爷子。”
南景深将贺卡装回信封里,重新拥着意意的肩膀,他经过的地方,人们都会自动让路,倒还算是畅通无阻的到了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已经连杀了几盘,对手又是从来不给他放水的南谨言,打得他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南景深过去的时候,他正捻着棋子思考怎么落子,慎重的想过后,棋子落下去后,莫名的放在了一张信封上,他又恰好在这时候松手,棋子从信封上滑落,好死不死的落在了某个位置上,他连忙将障碍物丢开,定睛一看,恰恰是给自己下了一招死棋。
老爷子顿时就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桌上,“你闹什么闹!”
南景深面不改色的把信封放他手边,“温家给的新年祝福。”
“祝福什么祝福,没看着我下棋呢,你待会儿给就迟了?”
南景深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三哥没让让你?”
老爷子一张老脸都憋红了,他就知道生的这几个儿子个个都不是贴心的主,一个拆台还不够,又再来一个,偏偏他发火还不能发得太过,别以为他人老了,就不知道这几年外面的传言,说什么……他退居到幕后享受颐养天年,是因为得了老年痴呆症。
痴呆个毛痴呆!
把他老人家给气的,自己却又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巴不得着几个儿子能站出来维护他,结果想都不用想,别说维护,不给他气死就行了,竟然纵容了那些传言,就连这会儿,他拍桌子后,周围那些个亲戚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了,恁是让他生生的把着火气给止住了。
南谨言起身,一眼都没看棋盘上的输赢,只说,“我去喝杯酒,让老四陪你下。”
老爷子眉头瞬的紧皱。
一眼看向南景深,南景深却拥着意意岿然不动,“没空,我要陪老婆。”
老爷子差点就掀桌子了,一个个的都不给他台阶下。
恰好这个时候,老太太找了过来,拉着意意的手将她从南景深的怀抱里带了回来,“意意,我来了几个朋友,你跟我过去见见,平时我老爱在她们面前吹牛,说我四媳妇儿长得可爱,像年轻时候的我,她们还不信,这下好了,你跟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