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意褪去,渐渐变成惨白之色的无生和尚,胡柔尖鸣一声,心中一半是后悔,一半是仇恨。
只是持刀少年她打不过,老祖更是无从还手,胡柔只能按耐住心中汹涌的不满,焦急地围着无生和尚打转,眼中急出泪花。
在狐狸的叫声里,平复了呼吸的和尚幽幽醒转。
和尚睁开眼,便看到了面前踩在包袱上的红毛狐狸,目光顿时往另一边一转。
另一边是何其,她正在在看殷野雕木雕。
坐在火边的狐耳少女、手中拿着刻刀的英俊少年,火焰照亮了他们的脸庞。
无生和尚看着狐耳少女,先是呆住,而后惊讶中掺杂进疑惑。
何其抬头:“和尚,你看我干嘛?”
胡柔很生气:“嘎嘎嘎!”
——该死的和尚,你说了不会动情谈爱的!
无生重重地咳了一声,使得面上又泛起潮红。他语气不掩讶意,盯着何其问:“你、你是谁?”
这个问题嘛,何其指指小狐狸:“对不住,这是我家的小辈,多有冒犯了。”
胡柔干脆腿用力一蹬,跳到和尚腿上,宣示自己的存在。
包袱被胡柔蹬散了,一卷画轴滚出来,徐徐展开。
画卷上是一个女子。细看,与何其有七分相似。
-完-
生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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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分的相似, 是因为神韵极其到位,眉目间给人的感觉,乍一看仿佛就是何其本人。
何其蹭地站起来, 凝神看着展开的画卷:“这是什么?你从哪儿弄来的?”
牵扯出画卷的胡柔也愣住, 呆呆地站在无生和尚腿上, 看着那张展开的画卷。
胡柔自雪山下跟了无生和尚一路, 又是天生的精怪,一身野性, 翻无生和尚包袱的事她也做过。
但这副画, 她还真没瞧见过, 和尚护得紧,总说她要弄坏了。
原来是……画上是别的狐狸精啊。
胡柔的尾巴耷拉下去, 不再在无生和尚腿上轻扫, 以示亲近。
无生没顾腿上的狐狸,看一眼画卷, 目光又落回到何其面上。
无生再次问:“你是谁?你不该是、狐狸啊。”
“那我是什么?我应该是谁?”
何其盯着画卷,想到紫河车的事, 心中纳闷得很。
就算她是这里生的,难道还会有人知道她十多年后长什么样?
又或者, 画上的人不是她, 而是另外一个跟她十分相似的人。何其不解,所以反问和尚。
“咳咳、咳咳——”无生和尚咳着,眸光定定地落在何其面上, 似乎看不够一般。
何其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从她面上每一处扫过, 且对方目光温柔, 不带丝毫冒犯, 像是一个多年未见的人重见故人。
无生吐血后虚弱的面庞上露出一个笑:“是你,一定是你!”
何其:……
别你你你了,直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啊!
何其没了耐心,神色焦躁:“和尚,你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这小狐狸解开封印。”
一旁殷野放下了手里的家伙,抬手,握住小神仙的手。让她缓缓情绪。
情急之下,容易漏过一些重点,也容易被带偏。
何其深呼吸一口气,攥紧了殷野温热的手指。
殷野手大,她只握住了三根手指。有这么一分关怀和提醒,何其很快控制住情绪。
胡柔则狠狠地低哮一声,仰头看着和尚的狐狸眼中都是悲愤和难过。
仿佛捉奸成功了一般。
无生叹气一声,皱眉对红毛狐狸道:“胡柔,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