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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2 / 3)

绪把门砰地关上。

老人叹了口气,转过身,不出意料地看到师巫洛紧紧地握着刀柄,苍白的手背上有血慢慢爬过,渗进刀鞘里。

他不知道回到南疆前,师巫洛和什么人拼杀过。

即使对于巫族,师巫洛也是神秘难懂的存在这么多年了,巫族的人都习惯了他们的十巫之首总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地离开,或去往大荒,或去往中土,走得时候沉默寡言,回来的时候一身伤痕。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带这么重的伤回来。

其他的大巫都被吓了一跳,就算百氏族立刻出现在眼前,立刻发起进攻也不会比这更让人担心了。

旁人着急上火,重伤的人自己什么解释都没有,只丢下一句话:

开祭坛。

他让你回来,你就真只打算待南疆了啊?老人敲了敲烟斗,这回什么都没敲出来,便从腰上解下捆草叶,一点一点填进去,他没教过你什么叫叫锲而不舍吗

老人原本想说的是死缠烂打,词到嘴边转了转,觉得对那位有点大不敬,又临时换了个文雅点的。

师巫洛直接朝祭坛下走去。

就算是他说的,你也不能全听,再说了,他只是让你回南疆,又没说你不能再去找他吧。老人在烟雾里咪起眼,习惯了十句话九句不会得到回答的待遇,你不去找他,就有别人去找他了。

背后脚步声一停。

对了,老人急忙补了一句,你好歹先去巫咸那里,把伤治一治,就这样直接去找他,当心又被赶回来。

脚步声朝灵山方向去了,老人慢悠悠地吐出口烟,叹了口气。

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是他教的没错可一些事,是不能等那个人来教你的啊。

过了一会,一背上负箭的巫民步履匆匆地走了上来。

巫老,太乙来信。

老人把烟斗磕在石上:拿来。

舟子颜恭恭敬敬地将太一剑捧上圜坛。

鱬城的大小祭祀,都在这里举行,但与前日举行归水相比,场面无疑郑重了许多。四方棂门下各立十二名祝师祝女,具敛容负剑。舟子颜将太一插至高台上后,陶容长老站在第二重坛上,低喝一声:起!

水声哗啦。

圜坛之外,数里银湖中,一片片青瓷碟破碎而出,水珠飞溅里,瓷盏中心的红烛呼地一下齐齐燃了起来,仿佛水面上忽然生出无数片荷叶,荷上开出无数红莲。水纹与火光碰撞,转瞬间构成一个天地交融的阵。

水阁中旁观的娄江倒吸一口冷气。

真厉害啊

他喃喃道,神色复杂。

烛火的每一次明暗,水波的每一次变幻,都是阵术的一次流转,如非亲眼目睹,他是绝不可能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同时计算火光和水纹,然后以这么微妙流离之物,布置出一个静谧无比的阵。

长老们的评价没有错。

舟子颜的确是山海阁古往今来的第一天才。

如果他没有离开山海阁,没有回到鱬城,没有在数亿鱬鱼上耗尽光阴,谁都能肯定地说他早已名震天下。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生来就仿佛只为了让世人惊叹。

靠左月生也在喃喃,什么情况?太一剑怎么不抽他?仇薄灯,你这破剑,忒不是东西了吧?

仇薄灯坐在栏杆上,面对祭天这么郑重严肃的事情,他屈起一条腿,往膝盖上搁了个果碟,挑挑拣拣地寻找能下口的。闻言,头也不抬地回左月生:主要看脸吧。

看、看脸?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长得不够好看。仇薄灯解释。

我呸。左月生勃然大怒,我以前瘦的时候,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玉面小郎君好吗?

什么?陆净奇了,左月半,你还有瘦的时候?

娄江深深吸了口气,再次觉得自己和这几个家伙站一块,就是个错误。

他正准备绕过几个二世祖,走到别的地方,就听到叶仓问仇薄灯:师祖,你觉得他们能不能成功啊?祭天真的能驱逐瘴雾吗?

能是能吧仇薄灯想了想,《东洲志》里记载过一例,不过几千年了,东洲也就成功了那么一例。

既然这样,叶仓有些困惑,何必大费周章地祭天?直接等瘴月它自己过去不就好了?

娄江脚步一顿。

是啊,为什么不等瘴月自己过去?

虽然鱬鱼处于休眠时令,但只要有鱬鱼在,瘴雾就不会侵入城池里,并不需要费这么大力气举行祭天啊?更奇怪的是,为什么陶长老竟然也答应了?

仇长老,娄江转了回来,您看的《东洲志》里提及的那次祭天,具体是什么情况?

东洲次二脉有城,曰淮仇薄灯拈了枚梅子,顺口答。

开始了。不渡和尚打断他。

在那一瞬间,他们听到了潮声。

这里一片由不知多少年的积雨汇聚成的湖,湖面虽广,但是不算太深,鱬城又离海数千万里,海水再怎么汹涌都影响不到这里。但他们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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