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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4)(2 / 3)

之神的祝师,就能大冬天搞出这动静,那草木之城早就都成大城了!哪还有草木为神,最为弱之的说法?

艹,这草他娘的长我头上了!

在青翠绿色中跋涉的陆净忽然不敢相信地原地蹿起老高。

几根细细的绿草在他头顶上飘飘摇摇,转眼间,开咻地一声,开出了几朵鹅黄的小花。看起来又滑稽又可笑,然而不论是陆净还是娄江,谁都笑不出来。因为眼下,庭院中的草木,破土发芽抽茎长枝,乃至开花结果,都在几个呼吸间完成。

新的种子结成的瞬间,旧的植株就立刻枯萎死去。

衰亡,死生。

枯荣。

一呼一吸之间完成。

他们能够感觉到,所立之处的地底,有源源不断的生气汇聚到土壤石层中。正是那生气,引动了庭院的变化。而牵引生气流转的,就是坐在走廊上,被藤蔓一重一重,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叶仓。

陆净和娄江已经看不见叶仓了。

他变成了一个茧。

亦或者说,一颗种子。

他在撕裂,在破碎,在重组,在毁灭,在新生。

细细的雨飘落。

庭院里的草木不再重复枯荣衰亡的过程。

从四面八方聚集来的生机只积蓄在木茧周围,以及木茧背后的房间里。一层赤枣木和青藤蔓组成的高墙,将叶仓与鹿萧萧所在的位置圈了起来,撑起一个半球形的屏障。

陆净和娄江停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再冒险前进。

娄江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道:先退出去,联系仇薄灯问问看,叶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眼下的情形,显然已经超出了修士所能引起的范畴。

陆净刚一点头,又猛地愣住。

仇大少爷已经好多天没回过消息了

小师祖失踪了。

太乙宗商议大事的殿堂内空气格外凝滞。

大家谁没说话,分外压抑。

现任太乙掌门裴棠录低着头,他在看盛放在绸布上的一块玉牌。

玉牌制作得很精致。

是一整块红山上玉雕成的,色泽极其纯净,长三寸三,边沿刻有卷云。正中是一副工艺巧妙到超乎想象的《十二洲地理图》。玉匠将十二洲的山川河流,微缩刻刀了比巴掌大不到哪里去的玉牌上。

玉牌正背面,则是端端正正的七个字:

太乙师祖仇薄灯。

裴棠录将玉牌翻来覆去地看,简直就好像想要在它上面看出个花来一样。

而他也确实是想在玉牌上看出花。

自从小师祖在七岁那年一声不吭跳了北辰山后,太乙宗就托左梁诗寻找到天工府最好的玉匠,费尽心力,打造了这块玉牌。将小师祖的一滴血,融到了这块玉牌里,当时想的是小师祖什么时候,再一声不吭地又去了北辰山,或者哪个危险的地方,他们就能及时找到。

后来,晦明夜分。

小师祖待在太乙宗的时间越来越少。

十二年来,他行踪不定,忽东忽西,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从前,太乙宗巴望着他下山,自由自在,爱去哪里去哪里,可这十二年来,他们却恨不得,他依旧只在太乙宗待着。

在太乙宗待着,他就永远只是太乙宗的小师祖。

上梁揭瓦,他们就搬梯搭凳,下河捞鱼,他们就截水断江。

那时候的太乙宗,有一个爱穿红衣的少年。

有一群陪他闹的人。

简简单单。

可自打仇薄灯一剑碎云城,哪怕太乙的人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再怎么与他人相谈时,都只称师祖不称神君,也无法改变一个事实:自云中走下的红衣少年,已经又一次挑起了整个十二洲的担子。

唯一的安慰就是:不管小师祖去了哪里,他留在太乙宗的玉牌,总会显示一个大致的位置。

他没有切断与玉牌的联系。

哪怕他已经恢复了神君的身份与所有记忆。

显现小师祖踪迹的玉牌由掌门收管。

为此,时常会有长老们隔三差五过来裴棠录转悠几圈,说是过来喝茶下棋,实际上屁股都还没落座,就火急火燎地催他赶紧把玉牌拿出来。把个好端端的清修院子,搞成了山门养生茶话的地儿。

还是一天十二时辰,不间断来客。

玉牌光点只能显示个大概位置,难为了那几名堪舆八百年考不上丁等的长老,还有那几个每每在太乙宗内,都能迷路上几圈的长老,天天捏个玻璃片,摊开张十二洲的地图研究上大半天。

要是恰巧,光点所示附近的城池数目比较多,一群长老十有八九,要为小师祖到底是去了哪个城吵起来。为了证明自己说得有理,还要搬出地方风物语里面的记载,举例证明这座城池盛产什么什么,小师祖喜欢,肯定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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