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找不到合适的画师,李承度则道这点不用担心。
听罢,扶姣视线慢慢从那厢转回,托着腮若有所思。
夜深,太子已被带去旁的帐篷休憩,扶姣留在主帐中,看李承度在帐内用砖堆砌起一个小小的篝火堆,只是里面放的并非木柴,而是另备的类似炭的物什,用于烧火。这儿没有炭盆,便用这些作代替,供她夜里取暖。
等他回身,扶姣才故作淡然道:“那些图纸,你是想让我画吗?”
不待他答便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要让我高兴才行。”
李承度脚步一顿,“那怎样才能让郡主高兴?”
其实他原先并没有这个打算,但小郡主这踊跃自荐的模样颇为可爱,她的画功确实也很好,且能过目不忘,若她来描绘,定能更精准。
“伺候得我满意就行。”扶姣昂起小脑袋,张开双臂瞥了眼李承度,意思表露得十分明显。
李承度瞬间领会,上?为她宽衣解发。
春日衣衫渐薄,但扶姣衣裙都精致繁复,光腰带的系法就与其他不同,繁琐至极。李承度给她松下腰带,搭上木架,再为她慢慢解发。
营中无镜,扶姣又很好奇李承度的神色,便时不时转头回看一眼,可惜他还是那副模样,没什么变化。
随着最后一根细钗取下,青丝如云般飘散在肩侧,几缕鬓发溜到额?,被李承度挽到她耳后。
“我要换干净的衣裳睡。”扶姣要求。
她身上仅这么一套衣衫,在沈峥的战车上滚了两日,即便没有明显脏污也被她嫌弃得很。
粗布衣小郡主定不会要,李承度思忖,转身取来一套洗净的中衣,“郡主暂用它将就,可行?”
盯着那套对她而言过于宽大的中衣,在穿着脏衣裳歇息和不合身之间,扶姣选择了后者,勉强点头,“那就这个罢。”
李承度转身走到帐外,待她更衣后才返回,至于换下的这套衣裙,只能现在就洗净,放在火旁烘一夜,兴许能干。
穿着明显宽松的中衣,扶姣发觉袖口若不挽起,都可以直接当戏服甩袖,一时新奇,便拖着它走来走去,边用余光看李承度被自己指挥地在帐内外奔波。
她在榻上来回踩,又想起一个时辰?的事,叫了声李承度,在他看来时眨眼问道:“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啦?”
瞧她那得意神气的小模样,李承度反问:“郡主觉得呢?”
“肯定是了。”扶姣继续拖着长长的裤腿和衣袖,“爹爹派你到我身边当侍卫的那两年,肯定就折服于我的美貌和聪慧之下了罢。”
越说越笃定,觉得就是这样。
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她,尤其是在和她朝夕相处那么久之后。如果说要猜个时间,扶姣猜就是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