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这里。
科帕尔:对,别把任何人放出去。
在他们身后,王室亲卫队悄无声息地隐在园林后,默默数着时间。
弥漫着酒香、食物芬芳和昂贵香料气味的宴会厅中,贵族们谈笑如常,有人举杯对饮,有人对着纵情旋转的舞女矜持鼓掌。
艾琉伊尔将缠满绷带的小臂平放在桌上,面色略显虚弱,但能明显看出她在强撑着精神。
黑发蓝眸的女官手举银叉,将菜色比较清淡的食物送进她口中。
到了集体举杯畅饮的时候,瓦什城主起身,状若宽容道:殿下,我知道您现在不适合饮酒,所以特意准备了葡萄汁水,新鲜可口。
就请您以此代酒,和我们一起举杯欢庆,怎么样?
艾琉伊尔似有迟疑,但还是颔首道: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透明的琉璃杯对着王女艳色的唇,葡萄汁色泽紫沉,水线随着杯口前倾一点点下降,杯子被放回桌上,可以明显看到杯里只剩下一小半果汁。
瓦什城主用酒杯挡住嘴角满意的笑容。
他相信王女是真的受了重伤,但事先做好准备总不会错,他没有在水中添加毒药,因为毒可以轻易被验出来,迷药却不会。
不仅是王女,亲卫队队长,女副军团长,那个愣头愣脑的伊禄莱拉城主的儿子,他们的酒杯里都有这样的药物。
瓦什城主挨个扫一眼,都差不多空了,只留下一点残余。
然而城主不会知道,杯子里的水分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点挥发,药物的结晶和酒液、果汁的残余物堆积在杯底,不凑近仔细看,什么也看不出来。
时间逐渐流逝,地位不高的富商先行告退,接着是小贵族,拥有领地和大量奴隶的上级贵族。
最后一名身穿讲究衣饰的贵族离席前,与城主对了一下眼神。
这名贵族是瓦什城主的好友,也是在场贵族中唯一一个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的人。
离开时他想,陛下是很忌惮王女的,能成功为陛下除掉心头刺的城主,以后可能获得更多封赏吧?
艾琉伊尔目送他离开,眼神平淡。
瓦什城主高坐首位,等着王女和她的下属们失去意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就明白之前看到的空酒杯不过是用来蒙骗他的把戏。
这本来也没什么,以他们的敌对程度,警惕酒水中有问题不奇怪,但瓦什城主心里却猛地一跳,总觉得有什么超出掌控的情况发生了。
他甩掉这种不安感,拍了拍手。
沉默的护卫涌入厅内,手持利剑,对准了席位上仅剩的五个外来者。
殿下,您很谨慎,不过谨慎也没有用了。瓦什城主一副惋惜的模样,摇头,如果您不反抗,我还可以让您以王室该有的体面死去,您觉得怎么样?
艾琉伊尔左右看看,人还不少。
瓦什城主所能调动的都是绝对的亲信,谋害王室这种罪知道的人不能多,否则一旦被谁宣扬出去,纵使霍斯特有心保下他,他的名声也全完了。
王女淡然道:看来今天我是在劫难逃了,城主应该不打算让我活着回去,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瓦什城主不介意展现最后一点仁慈:您问吧,即将被伊禄河送走的灵魂有权清醒地上路。
艾琉伊尔:是霍斯特让你杀我的?
瓦什城主哼道:要叫陛下,至于是不是,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陛下的决定当然是正确的,你注定要死在这里。
艾琉伊尔:城外的山匪是你的人?
可惜被你打散了,以后还有得忙。
我想,你是在几年前收拢了瓦什城外的匪徒,将他们集结起来,为他们提供消息,教唆这些人劫掠没有背景的小商队,不留活口。而没有把握吃下的大商队就一点不碰,所以他们才以为附近很安全。是吗?
艾琉伊尔好像面对什么脏东西似的,毫不掩饰厌恶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