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信息,甚至通话内容都在岑今听在耳里。
熙熙攘攘的‘嘟嘟’声自四面八方袭来,无数视线如潮水般淹没而来,岑今脚下一动,明显察觉到人群一滞。
他没有理会,浑然不觉般走到五小只跟前轻声说明目前的情况,只能让他们提前回山海昆仑。
三小只背着另外两小只围上前七嘴八舌:“需要帮忙吗?”、“是不是想害你?”、“有我在,我能帮你解决掉他们。”、“谁敢害我大哥就是跟我过不去!”、“我搬垃圾堵塞他们小区下水道。”
“不需要帮忙,乖乖听话不惹事就行。没人能害我,叫我大哥的铜铃头劳烦你先说对我名字,堵塞下水道就算了,不要破坏公共环境。”岑今理了理三小只的衣服,说道:“找个公共厕所送你们回去。”
话语停顿数秒,岑今看向丁燳青:“你应该比我更早察觉到异常吧?”
丁燳青从重重购物袋中伸出食指,指向某个方向说道:“两个小时前就出现了。”
岑今顺着方向看去,见是一块投屏广告牌,上面不仅播放一则寻人启事,还有他的彩色大头照,耀眼的黄毛和颓丧的气质糅合成一个十分突出的丧批。
“你没提醒我?”
丁燳青坦然:“当时想提醒来着,但你让我帮你拿购物袋。”
“……”黄毛颓靡。
岑今找个公共厕所送走五小只,里面只有一个紫衬衫男在喷啫喱水,瞥他一眼,等他出去再瞥一眼,继续抹头发,突然察觉不对,几个小孩呢?不会故意抛弃儿童吧?
紫衬衫男急忙忙跑厕所隔间检查,愣是没找到人,一脸懵逼地回到镜子前,突然尖叫着跑出去。
没走多远的黄毛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看,对上紫衬衫男的眼,后者满脸惊恐,跑得更快了。
黄毛不解,但见前后都有人看他,于是匆匆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里面都是各种小店铺,行人密集,寻人启事的传单暂时没输送到这里来,因此叫他轻易没入人群,消失在一些路人的监视中。
甩开跟踪的路人,岑今翻过一面墙进入另一条巷道,里面寂静无人,堆积各种垃圾杂物,不远处停着辆大垃圾车,忽然天空嗡嗡响声飞过,眼前掉落寻人启事的传单。
岑今抬头看去,见是一架无人机在派发传单,如果他的视线向下五千米再俯瞰而下就会发现全城还有好几只工作中的无人机。
没想到天野宗弥等人为了找他们,居然这么大手笔。
“前面有埋伏。”
身后突然传来提醒,岑今回头,见到站在墙上的丁燳青。
“他们推测出你的逃跑路线,无论你跑哪个方向都有埋伏等着。”丁燳青从身后拿出一个摄像机,镜头对准岑今。
“笑一笑,好不好?”
岑今面无表情:“你干嘛?”
丁燳青:“外网有一个面向全球的撞诡直播间,三天后评选出最优秀主播。我用你的身份证注册成为主播,准备拍摄你的直播视频。未来三天,你是我镜头下唯一的主角。”
“神经病。”岑今仰脸,冷然道:“关掉。”
丁燳青在镜头外笑:“直播间观众数最多的主播,奖金两千万刀。”
折合人民币超1亿。岑今眨了下眼睛,坚定地摇头:“我拒绝。关掉,丁燳青。”
丁燳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容冰冷,声音温柔轻淡:“不可以,新顾客文明守则第二条,最好的顾客不能拒绝商家有理有据的要求,希望你可以遵守。”
岑今向前两步:“有理有据在哪?”
“商家是为了顾客拥有更好的前途而努力。”丁燳青话音一转:“我理解你喜欢低调行事的作风,所以你看前几次行动,我都随你,没有多加干涉。我尊重你那么多次,你偶尔也该尊重我一次,对不对?”
什么鬼?丁燳青说的话怎么这么奇怪?他又发疯了?
“你希望我是疯子、暴君还是独裁者都可以,随便你怎么骂。”丁燳青叹息般地说道:“我只是希望我的雇主万众瞩目而已。”
他垂下眼,倒映着岑今的身影说道:“满足另一个小小的欲念,你不会不肯吧?”
没办法说通,丁燳青显然打定主意将独裁进行到底,上一刻的温馨好说话只是屠宰之前给的糖果,是麻痹之用。
岑今瞪着丁燳青心想,至少不是毫无所获,他知道丁燳青缠着他的两个欲念,一为身体二为声名,与其说是满足某种不可说的欲念,不如说是为了填满某些疯狂的执念。
“丁燳青,你把我当成了谁,是吗?”
他问过丁燳青寻找的某个不存在的人是不是自己,得到否定答案就没再往这方面思考,因为岑今认为丁燳青宁愿不回答也不屑于撒谎。
“不,我不会玩替身这种把戏。”丁燳青说:“玩替身多可怜,我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么可怜的境地?”
一个混邪愉悦犯的疯子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偏执入魔而玩替身把戏的‘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