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道:“此人要劳烦宫里的大红人庆副总管出面,应该是很重要的人,但是我对宫里的贵人不太了解,所以不知道到底是谁。庆副总管只说,是五十出头的妇人,京城口音,她是微服出巡,所以衣着不显,你们可别只敬衣冠不敬人!”
她都说得这样清楚了,洪大老爷这样日夜想攀附权贵的人自然心知肚明。
他的脑子马上就转开了,道:“小哥放心!小人马上就派人去四处搜寻。”说完又问:“如果找到怎么办?”
“找到了,就使人去山上的庄子上送信吧,庆副总管说了,找到人就马上通知他来看一看。”盈袖说完就拱手告辞,“军营里事情多,我就不啰嗦了,此事就托付给洪大老爷了。”言罢转身就走。
盈袖一离开洪家村,就走入小树林里,然后从小树林里又摸回了洪家村,只是和谢隐一起藏在暗处,也才刚刚过了一顿饭的功夫。
果然他们刚走不久,洪大老爷就派了几拨人出来,在洪家村找人,结果他们刚拐了个弯,就看见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妇扶着墙根站起来,向他们问路:“请问各位,这是什么地方?”
正是晕迷刚醒的齐雪筠。
她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好像做了一场大梦,脑子里还糊里糊涂的。
那出来寻人的人一听是外地口音,又看是个五十出头的老妇,心下大喜,忙围过来问道:“请问太婆您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这里的口音跟京城口音不太一样,但是差得不远。
齐雪筠听明白了他们的话,皱着眉头道:“你们是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请问您是从京城来的吗?”一个下人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问道。
齐雪筠脑子里晕乎乎的,下意识点点头,盈袖饿了她两天了,此时刚刚醒过来,又说了这么多话,体力不济,一下子又晕了过去。
洪家的下人一见急了,几个人冲上去,将她抬了起来,送到洪家大宅去了。
盈袖跟着谢隐一起,又偷偷溜到洪家大宅的二门之内。
洪家不过是偏远乡下的小地主,家里家丁虽多,哪里能跟京城那些人家比?
盈袖他们完全不费力气,就摸到洪家大宅的内院,看见洪大老爷背着手,盯着躺在地上的皇后齐雪筠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来人,给谢大元帅传信,就说,这个人应该找到了,请他们来辨认。”
盈袖忍着笑,看着洪大老爷派了洪家的女眷,将晕迷的皇后齐雪筠抬到内室,给她请来郎中,还给她准备了丰盛的菜饭。
齐雪筠闻到食物的香味,饥肠辘辘地醒了过来。
郎中给她诊脉之后,说她只是饿着了,并没有别的病。
齐雪筠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中毒,再说自己都快饿死了,就算是毒,她也吃了,因此毫不客气地坐到摆满食物的圆桌前,开始大吃特吃。
她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两碗米饭,四个肉包子,两碗皮蛋瘦肉粥,才觉得终于吃饱了,皇后的派头也回到自己身上。
她打量着这屋里的陈设,还有在旁边伺候她的几个女人,挑着眉毛问:“你们是谁?那个跟我在一起的大饼脸疯女人呢?”
伺候她的女人是洪大老爷的妻子和洪二老爷的妻子,两人本来在洪家也是有丫鬟婆子伺候的,但是现在在齐雪筠面前,就觉得无端矮了一头,不敢摆主子的派头,小心翼翼地道:“夫人您刚才一个人在我们家门外晕过去了,我们没有看见什么大饼脸疯女人。”
齐雪筠听着这话,挑了挑眉,暗忖难道是这家人救了自己?
可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褴褛的衣裳,完全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救自己。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谢东篱和庆儿已经在赶来洪家村的半路上,遇到洪大老爷派来的下人,知道他们刚刚找到一个五十出头,京城口音的妇人!
庆儿大喜,忙催着谢东篱往洪家村跑。
两人在村口和庆儿带来的别的人手汇合了,一齐往洪家村里的洪家大宅行去。
庆儿和谢东篱来到洪家内院一个院落的里屋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皇后齐雪筠的声音在问话。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庆儿确信无疑,正是皇后齐雪筠!
庆儿正要说话,谢东篱却已经一撂衣袍,半跪下来,对着里屋的门帘处拱手行礼,大声道:“臣谢东篱、庆副总管救驾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
屋里的人一听谢东篱的话,不仅洪家人傻了,就连皇后娘娘和庆儿都傻了。
当然,最为愤怒的是皇后齐雪筠!
她飞快地睃了一眼洪家的这些女人,发现她们都惊讶地捂住嘴,瞪着她憔悴苍老的样子,全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皇后齐雪筠又气又怒,但是对谢东篱却发不出火,只咬牙切齿,要把一腔火气都发在洪家人身上!
庆儿在门口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谢东篱的意思,冷汗淋漓地跟着跪了下来,大声道:“奴婢庆儿给皇后娘娘请安!”说着,他一招手,让人马上把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