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生的什么样子?身高多少?你都记得吗?”
那巡夜人摇摇头,“那黑衣人实在跑得太快了,小人完全没有看清楚是谁,就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你确定你真的看见了?还是天黑雨大,你只是眼花,将树影藤枝看做是黑衣人?”王之全有些失望地问道。
那巡夜人想了想,又道:“不瞒王大人,小人第一次看见的黑衣人,小人也不能确信是不是真的看见,也许真的是眼花。但是第二次看见的黑衣人,小人可以肯定确实是一个人。”
“哦?如何确定?”
“因为那时候小人正在抄手游廊上,外面下着大雨,那黑衣人从小人面前掠过的时候,还将几滴水珠弹在小人面上。小人记得清清楚楚,绝没有捏造隐瞒。”那巡夜人在堂下磕头不止。
王之全点点头,对他道:“好吧,就算你看见了,但是无法作为呈堂证供,因为你并没有看见那人的样貌身形,也没有听见声音,连是男是女你也不清楚,是也不是?”
巡夜人想了想,低头道:“大人说的是,小人确实说不出别的东西。”
“嗯,退下吧。”王之全挥手让那巡夜人退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衙司,命他将刚才的证供呈上来给他看。
衙司刚把自己刚才记录的口供呈给王之全,就听见从大理寺门口传来一声嗤笑,“哟,这一次,财神吴可是和神将府的梁子结大了……”
王之全抬头,看见是太后嫡亲兄弟赵侯爷的嫡长子赵无极带着两个兵部的将领走了进来。
赵无极现在担着京师守备一职,前些日子的灯街命案,因他玩忽职守,才导致灯街的空置民房里藏了许多凶徒,伤了许多官宦人家子女的性命。
结果夏启帝明晃晃地包庇自己的亲戚,只给赵无极罚俸一年,命他追查幕后黑手,并没有严惩他。
现在看见赵无极走进来,王之全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赵守备,蔡将军,黄将军,大理寺问案,还请不要打搅。”王之全肃然说道。
赵无极大摇大摆在正堂下首的第一张扶手官椅上坐下来,傲然道:“我是京师守备。这京城的国公府发生命案,我作为京师守备,也有权跟进这个案子!”
两位朝廷军队的将军也虎着脸,跟着赵无极在下首坐下,只是对王之全点点头而已。
王之全看了他一眼,本想将他斥退,但是转念想到夏启帝就在后面的小隔间里坐着,他如果一开口就将赵无极赶走了,岂不是让夏启帝面上不好看?
王之全到了嘴边的话就改口了,他点点头,道:“赵守备有心察管京城治安,是陛下之福,京城百姓之福。”
这话明面是捧着赵无极,其实暗地里还是在说灯街凶徒那件案子。
讽刺他那件案子还没破呢,赵无极又把手伸到大理寺来了……
赵无极听了有些脸红,但是装作没有听出王之全的弦外之音,笑着拱手道:“王大人当然是此案的主审,我只是过来旁听,旁听啊,哈哈哈……”
王之全笑了笑,道:“今日的主要人等已经审完了,赵守备来晚了一步。”
“我来晚了?不见得吧……”赵无极手里一把湘妃竹的折扇唰地一晃,打开来在手里扇了扇,笑道:“王大人,我从小就听说王大人是大夏的青天大老爷,您可不能因为有人位高权重,就畏惧权贵啊!”
王之全一晒,将胳膊交叉着叠在自己面前的长案上,身子微微前倾,看着赵无极问道:“请问赵大人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听说吴二姑娘死因可疑,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我也只是好奇而已。”赵无极笑着将折扇收了起来,在手掌上敲了敲,“王大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您也不要遮着掩着了。”
“赵守备,您有话直说。”
“您先让堂上无关的人都下去,我就直说。”赵无极笑着指了指王之全的案上。
王之全见状挥了挥手,让堂上的衙差、衙司都下去了。
吴国公府的那些丫鬟婆子和巡夜人,也早就被人衙差带到大牢里去暂时关押。
就连大理寺正堂的大门都吱呀一声关上了。
整个大堂之上,只有王之全和两个记录的衙司坐在上首。
还有赵无极和兵部的蔡将军、黄将军坐在下首而已。
赵无极见无关人等都清空了,才点点头,笑道:“我听说吴二姑娘的案子,其实是跟神将府有关。重瞳失,圣人隐。风云变,神将兴。嘿嘿,好一个神将兴……他们已经是一姓之下,万姓之上了,还要兴?这是要兴到哪里去?是不是神将府,已经不够他们住了?——堂堂神将府,居然连一个重瞳圣人都容不下,还有什么脸面做四姓之首?”
蔡将军和黄将军也跟着冷哼一声,脸色都很不好看。
王之全定定地看着这三人,眼眸眯了起来。
赵无极见状,忙道:“我是从刑部侍郎那里听说这件事的,您可别想歪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