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哦,这边。”
“嗯,对了,昨日丁嘉禾汇报了燕王和楚王那边的消息,据说这一月的时间,窦丞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说是因为快要过年了,不宜动兵,你觉得呢?”
“恐怕不是。”
“我也觉得。这窦丞怕是一直注意着京都的局势呢,你觉得他会反吗?”
“长则三月,短则一月,应当会有消息传来。”
“我也觉得……”
……
就在两人离开后,负责洒扫花园的丫鬟们叽叽喳喳道:“刚刚那是殿下和少爷吗?”
“殿下我是不认识,但少爷咱们怎么可能认错!今日殿下来府里,能与少爷一起的,必定就是殿下啊!”
“天呐,殿下对少爷好温柔,还给少爷擦手,怪不得少爷昨日还描殿下的肖像。”
“什么?少爷还描殿下肖像了?”
“那还有假,少爷半夜睡不着去书房看书,管家让我去送茶,那桌上摆着一副男子的画像,与刚刚的殿下一模一样!”
“外面那些谣言,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咱们少爷与殿下的情谊,哼……”
“……”
两日后,便到了除夕夜。
今年兰原地区及蜀地平叛成功,且江南也捷报频传,因此此次除夕宴办得尤为盛大。
以往这样的夜宴多是储君主持,内务府及光禄寺负责具体操办,大型宫宴甚至需要提前数月准备。
云舒入京时间尚短,承安帝是气得不愿意给他这个差事,云舒则是乐得逍遥自在。即便承安帝要他主持,他也懒得搭理。
云舒没有领这个差事,其他人自然各种想法都有。内务府是承安帝的心腹,自然承安帝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但光禄寺卿想了想,还是亲自去了云舒那里,表了表衷心。
这几日,三司从被捕的八人身上查出了不少东西,同时也牵扯出了更多人,被罢官的人越来越多。朝臣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被抓的就是自己。
而云舒那日去了萧府之后,也算是给了所有人一个信号。
那就是夏王殿下还是想要笼络朝臣的。
因此这几日不少官员陆续登门,借着送节礼的名头,前来向云舒表忠心。
不论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云舒均来者不拒,左右这些人的心思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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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云舒借着学子闹事,查处了不少官员,承安帝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只是如今京都这个局势,他根本无力破局,只能负气冷落云舒,不宣他参加宫宴,试图让云舒记起自己身为人子、臣子的身份。
但他这番举动,着实有些幼稚。
金太妃是承安帝养母,虽是太妃身份,但居于宫中,享受的却是太后的待遇。
她见承安帝如此,劝解道:
“太子此番也不算是排除异己,哀家听说那些被查的官员,全都罪证确凿,辩无可辩。他替陛下拔出了朝廷蛀虫,于陛下而言,是好事啊。”
承安帝根本听不进去,冷哼道:“那又如何,换上的那些,还不是他自己的人?他将自己府里的长史,安排在了尚书仆射的位置,哪里有将朕这个父皇看在眼里啊?!”
“如今的三省六部,还有多少是朕的人?”
金太妃哑然,倒也不怪承安帝气急败坏。
三省六部中,中书省的长官中书令是萧芜。
原先门下省的长官侍中是王居明,后来王居明因敬献丹药有功,又兼任尚书省尚书令,之后王居明被贬,门下侍中换了人坐,但尚书令一职却空了下来,一直以来都是尚书左右仆射代理尚书令之职。
而尚书省下,便是六部。
如今尚书令空缺的情况下,云舒将自己的长史安排在了尚书右仆射的位置,其实就是为了执掌六部。
这如何能不令承安帝生气。
三省之中,萧芜这个中书令怕是已经倒戈了,尚书省又被云舒安排了自己人,其下的六部之中,还有几人能站在自己这边?
算来算去,也就剩个门下省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门下省本就是他的侍从机构,说起来权利大,但当他这个皇帝也没有权利的时候,这个门下省也就形同虚设了。
这才是最让承安帝焦虑的地方。
他,快要被架空了!
承安帝这般一想,脸又黑了几分,他咬牙切齿道:“早知道就不让他当这个太子了!”
这话,金太妃可不好接,承安帝不是他亲子,太子也不是他亲孙。
她叹口气道:“哀家记得小十五小时甚是乖巧,当初云乾出事的时候,他也一同中了毒。陛下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抱着陛下的腿哭来着呢。
哀家觉得陛下可以从这里下手,怀柔为主,想必可以稳住太子。”
怀柔,以笼络人心。
金太妃怕任由承安帝这么折腾下去,她这个太妃也要当到头了。
金太妃这话,承安帝倒是真的听进去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