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红红的苹果脸,倒是多了一些少女的妩媚。
一时装扮完毕,前面有人请了大夫人过去,说是有贵客上门。大夫人便交待了几句,就匆匆地走了。
安解语也就坐在绘歆那里,随意闲聊了几句。阿蓝过来回报说,四爷有事找四夫人。
绘歆便懂事地说道:“我这里有丫鬟妈妈陪着。四婶不用担心。”
安解语点头,又叮嘱了一番道:“你此去象州,若是有什么不顺的,尽管托人带信回来。就算是你爹爹娘亲分不开身,你四叔四婶都是闲人,可有的是功夫跟那些欺负我们绘歆的人硬磕。”
绘歆听了心里觉得温暖,便调皮道:“就算是我没理,四叔四婶也站在绘歆这一边吗?”
安解语装作诧异的样子道:“那是自然!有道理才帮,那是哪门子的亲戚?所谓亲戚,就是不分对错,不问好歹,只为自己人说话!”又道:“再说我们绘歆,从来就不会做那没理的事儿。你四叔还说过,连你四婶我都比不过绘歆稳重大度呢。”
绘歆更是高兴,脸上笑开了花,惹得安解语忍不住打趣她道:“快别再笑了,再笑看那妆都要糊了。”说得绘歆赶紧闭了嘴,正了脸,倒是将安解语逗得笑得喘不过气来。
旁边又有范绘歆的大丫鬟楚娘过来报说,二小姐今日胃疼,就不过来送姐姐了。绘歆是个实在人,便赶紧让楚娘拿了通气涨的钩藤,让给二小姐浓浓的煎一碗送过去。
安解语看绘歆心善厚道,不由暗暗点头,夸道:“绘歆你人品好,却是个有后福的。”说着,便告辞而去了。
这边范朝风在风华居等了半天,安解语才从大房的大小姐范绘歆的院子里回来。
范朝风等得不耐烦了,便抱怨道:“人家嫁人,你凑什么热闹?”
安解语在一旁坐下,拿了大红缂丝绣倒仙草的团扇慢慢扇着,含笑道:“我可是没有见过嫁女儿是什么样儿的。今儿去开开眼。”
范朝风也坐到她身边,揽了她的肩道:“你怎么没有见过?你不是自己嫁过一次?”
安解语一时说不出话,半日才道:“我那时候是不一样的。哪有人家这样的排场和气度?”
范朝风以为安解语在泛酸,便忙安慰她道:“你说哪里话。你嫁给我的时候,你家里就不说了,也是恨不得倾家荡产,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你陪嫁了。你那继母还跟你爹闹过一场呢。你都不记得了?”
安解语拿了扇子掩了脸,装作累着了,也不说话,只躺在范朝风怀里。
范朝风看她不答话,也不揭穿她,只抱了她,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别害怕。不管怎样,我总是会护着你的。”
安解语听得心惊肉跳,又不敢答腔,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两人温存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请他们,说是大房里大小姐和新姑爷要拜堂了,请四爷和四夫人都过去观礼。
两人便带了则哥儿一起去了元晖院的正屋那边。
大房里今日真是热闹非凡,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却是乱中有序。镇国公的人更是将府里守得铁桶一般,等闲人等连镇国公府门口的大路都近不了。
下午时分等客人都走了,迎嫁的队伍,送嫁的人群都远去了,安解语已是累得走不动路了。只觉得今日一天里,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谢,还有堆不完的笑。
安解语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脸上的笑纹都多了好些出来,不由埋怨道:“又不是正经拜堂,怎么会有这么多客人?”
范朝风也懒懒得躺在床上,没精打采道:“别说是大哥的嫡长女出嫁,便是大哥的庶子过生日,这些人也得过来凑趣。”
安解语听说,便皱了眉头道:“说起你大哥的庶子,今日看去却是有些不足的样子。脸色白得有些过了。”说得却是辛姨娘留下的庶子然哥儿,现在大房唯一的子嗣。
范朝风也皱了皱眉头,却是懒得多想,只拉了安解语上床歇着,又道:“陛下差我去营州巡查城防。听说是夷人最近又不安分了。”
“营州不是国公爷的辖地吗?为何要你去?”
范朝风想了想,道:“大哥有大哥的事情。我现在左右无事,过去走一遭也无防。”其实是范朝晖马上要去上阳练兵,需要心腹之人去营州那边。前一阵子,刚刚调了一半的马匹和人手去上阳,这才却是要将另一半马匹和人手也要调到上阳去。
由于范朝晖已逐渐将营州的人手都调到上阳,现在营州的守将,已经不再是范朝晖的人。范朝风此去,既要为大哥整饬一下营州的庄子和人手,同时也要趁机将营州的守将换成自己的人马。——夷人蠢蠢欲动,营州还是不能太早放手。
只是这些,还不到告诉安解语的时候,免得她东想西想的担心。
这边宫里御书房的密室里,常公公已给皇帝呈上了呼拉儿王罕贴儿的亲笔书信,又低声道:“那夷人的大王说了,他们会按时出兵。却还是需要有个范家人在手里做人质。这个范家人,得是范朝晖最亲近的血亲才行。——这样夷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