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事情,三年后再说吧。你知不知道,一夜之间,就可能沧海桑田,面目全非。——又何况三年那么久?”
范朝晖苦笑道:“你不信我?”又建议道:“若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先定亲。明日我就让人去你们安家,找你爹和你大哥提亲,送聘书,合八字,将聘礼也一并抬了过去。等一切都定了,再让无涯子给我们在三年后的日子里择个吉日,正式迎你过门。”
说着,范朝晖不由有些神往起来,“我会给你一个天下最盛大的婚礼。我要请所有的人,北地、谢地、韩地,都要来观礼。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范朝晖,要娶你,安解语,为我今生今世的妻!”
安解语听了,心下颇为感动。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尊重和爱意,不过是愿意娶她为妻。而当年的范朝晖,宁愿跟心上人分手,也不愿只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纳她为妾,辱没轻贱于她。
平生第一次,安解语主动伸出手去,握住了范朝晖放在茶几上的左手。
范朝晖欣喜不已,立时反握住她的手,一向有些沉郁淡然的脸上,如被阳光映过,瞬间亮了起来。
“安儿,你是答应了?”
安解语想了想,道:“就算是我嫁给你,则哥儿也只能永远是四爷的儿子。——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范朝晖看了她半晌,才道:“都依你。”
安解语这才放松下来,又玩笑道:“若是你真要提亲,切记不要让我爹知道。——跟我大哥说说,就足够了。”
范朝晖连连点头,“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安解语见范朝晖认真了,忙道:“我跟你说笑呢。——此事万万不可。”
范朝晖微翘的嘴角慢慢放平,握着安解语的手越发紧了,“这是为何?你是不信我,还是不愿意嫁给我?”又急道:“你放心,我的妾室,如今只有张氏一人,我会让她离开,不会在你面前碍眼。——在你之后,我再也没有过旁的女人。你要信我。”
安解语的另一只手也抚上去,盖在和范朝晖交错相握的手上,诚恳道:“我信你。可是,我信不过我自己。我们的事,先放一放。日后再说,好不好?”
范朝晖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握着安解语的手放松了些。又低头一看,自己已将她的手握得有些发红了,就慢慢用手给她揉按红紫的地方,活血化淤,又跟着笑道:“你不用想得太多。——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至于你,就算你跟别人跑了,我也会把你追回来。”又豪气干云道:“整个北地都是我疆土,你以为你嫁给了我,还有谁有胆子过来拐走你,又有谁有能耐跑的出我的手心吗?”
安解语把手缩了回来,自己揉了揉。就将刚才的茶双手捧着,放到范朝晖那边的茶几上,才跟他抬杠道:“若是我跑到谢地,或者韩地,你如何来追?——你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吧?”
范朝晖这下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开了:“那敢情好。只要你跑到哪一地,我就有了理由对哪一地出兵了。”又若有所思想了想,道:“嗯,用兵檄文,就叫‘追赶逃妻’。”
安解语莞尔,“王爷向来善于利用各种时机,各种借口,来达到自己一石多鸟的目的。”
范朝晖不以为意,就当安解语在夸他,笑道:“兵不厌诈,自古皆然。”
两人相视一笑,心下温暖。
落地窗外,大雪已经停了好一会儿。太阳正从海平线升起,金色的光芒照耀在远处的海岸线上。这边的阴霾和黑暗,正被远处的晨曦逐一慢慢驱散,四围逐渐亮了起来。
范朝晖忙站起来,道:“天亮了。我得回去了。”说着,就去屏风后换上盔甲出来。
安解语接过他换下来的石榴红皮袍,望着整装待发的范朝晖道:“你不用担心王府。我和大姐,自会帮你打理好内院,让你无后顾之忧。”
范朝晖含笑点头,“有你在,我向来是放心的。就算你不会管家,将内院搅得乱七八糟,都无碍的。——你也不用太过用心管这些琐事,好生保养身体要紧。”
安解语到底不再是以前那个纯粹的异世少女,便嗔道:“别把我想得那么无用。我会的东西多着呢,以后再给你好看!”
范朝晖看她轻嗔薄怒,不由呆了一会儿,才回身轻轻抱了她一下,微笑道:“晓得了,你最能干。”又不舍道:“等我回来。”说着,已是转身打开窗户,一掠而出,如电光疾影一般,瞬间就消失在王府外的天幕里。
安解语默默在窗前注视了一会儿,才关上窗子,去楼下梳洗。
而千里之外呼拉儿国王都的天牢里,也是新的一天。
范朝风从昏睡中醒来,望着天牢高墙处一扇小小的窗户发呆。
他的双眼已是好了许多。这半年来他曾几次出逃,都被抓了回来。后来就一直被关在天牢里。
虽然开始的时候,他在天牢里一直被拷打折磨。可渐渐地,不知是不是呼拉儿国王室的争斗越发激烈,丽萨公主的人甚少再过来这里继续拷打他。而他也趁此机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