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个人都死了三千年了,魂魄都散干净了,你眼前这只灰不溜秋的鸡,他不是那只凤凰!你再怎么糊涂,也不该拿自己的后裔来开玩笑!”
青旸面色渐冷,一字一句道:“我自有考量,不劳二弟费心了。”
紫霄宫。
洛珝拿爪子拨了拨桌上的两个白玉瓶,对青旸歪了歪脑袋:“啾?”
青旸摸摸他的头,柔声道:“抱歉,成亲之事是我太心急,吓到你了。”
洛珝甩甩脑袋:“啾啾!”
他只是想问这两个瓶子是拿来干嘛的。
却见青旸拿出一把匕首,撸起袖子就准备往自己手腕上下刀。
洛珝:!!!
洛珝赶紧扑到他身上,手忙脚乱的用翅膀盖住了那只手腕,焦急得直叫:“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也没说不答应,你先别割腕啊!
这孩子,怎么为一点小事就自残呢!
青旸把他抱开,重新放回桌上,语气有些无奈:“阿珝,别闹。”
洛珝心想:任务对象死了,那他的十个亿不就泡汤了?不行,青旸现在就是行走的十个亿,一定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以及精神健康。
洛珝三番五次阻挠后,青旸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先来。”
洛珝:?
这次青旸把他禁锢在怀里,一手持刀,一手在他的羽毛里摸索,似乎在找哪里最好下刀。
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洛珝脑海中忽然飘过五个大字:千刀白斩鸡
!!
这神经病!自己想死就罢了,怎么还拉着他一起死?!
刀尖越来越近,洛珝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最终还是被人使了个定身术。
青旸温柔地拍拍他:“阿珝别怕,很快就好了。”
眼看两辈子都要死于打工,洛珝绝望地留遗言:阿难律,我死后,请把我的尸体带回21世纪,找个暖和的地方埋了,并在我的墓碑上刻一句话——来世不做打工人。
阿难律:
阿难律:他好像只是想取你的血。
洛珝:啊?取血做什么?
阿难律:可能是要滴血认亲吧。
洛珝:
青旸果真只是取了他半瓶血,还立刻用术法修复了他的伤口,又割开自己的手腕,把另一个白玉瓶也装了半瓶。
把他放进锦缎铺就的柔软鸡窝里,青旸说了句好好休息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接连三日都没回来。
这三日,洛珝过着吃了睡,睡了吃,还没有精神病打扰的生活,小日子那是好不惬意。
直到今日,青旸出现了,顶着个两个青黑眼圈,精神却极度亢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白色的蛋,小心翼翼地捧到洛珝跟前:“阿珝,答应我,每天都把它带在身边,好吗?”
洛珝瞳孔地震:“啾?!”
???你没事儿吧???
青旸把蛋塞进他的鸡窝里,含情脉脉地抚摸着他的羽毛:“药翁说了,这蛋需要你日夜相伴滋养,才能早日孵化。”
洛珝惊恐万状:孵孵蛋?
他可是只公鸡啊!!!
再说,这是个鸵鸟蛋吧?都快有他半个鸡窝大了!
何止是跨性别孵蛋,连物种都跨了!
洛珝几近晕厥,但一想到他的十个亿退休金,他又自我开解:算了算了,他就是个痛失所爱的精神病人,和精神病人计较个什么呢?
孵蛋就孵蛋吧,反正也不可能孵出来,装装样子就行,不过只孵朝九晚五,绝不加班!
自此,洛珝开始了他规律的孵蛋生活。
巳时开始孵,午时休息一个时辰,申时再摸一个时辰鱼,酉时准点下班,跟随国际潮流每孵四天休息三天。
偶尔他也会旷工,因为青旸每晚上都非得抱着他睡觉,把他当成原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把他当猫吸来吸去,折腾得他老半天没睡着。
一日,青旸趁洛珝还睡着,把蛋带到药翁跟前,问:“药翁尊者,七个月了,这蛋为何半分变化也无?”
药翁接过来,觑着老眼一看,道:“怎么没变化了,你看这不盘包浆了嘛!”
青旸躬身一揖:“晚辈愚钝,还请尊者明示。”
药翁白眉一挑,哼哼道:“我早与你说过,那上古神器白鹊巢,本是女娲为不能生育的夫妻所造。虽说取二人精血便能结出胎儿,但前提是夫妻二人必须情投意合,且是头一次结胎。若那人并非心甘情愿,你强取他精血育胎,则是逆天而行。就算最后结出胎儿,大多也只会夭折。”
青旸不语。
药翁把蛋塞回他手里:“短则数月,长则数年,若是真孵不出来,只能说明那人对你根本无意哟。”
青旸在原地沉默地站了快半刻钟,才拜谢离开。
洛珝瞅着跟前绿油油的药丸,爪子不住地往后退,浑身上下每一根鸡毛都写满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