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吗,不知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红玉在张郎中再次确定陶桃并无大碍之后,引着其往门外走。
喜翠则是一脸的不耐烦,端起一旁放着的药汁走到榻边:“表小姐?把这药吃了吧?您这身子骨您自己心里难道没数?偏偏要往水里掉,这回好了吧,谁难受谁知道!”说着把药碗往陶桃怀里一塞。
她长得比红玉要出挑一些,只不过下巴尖尖的,脸颊也有些瘦削,看起来多了几分刻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嫌弃这位表小姐不知廉耻,想扒着他们家少爷没扒上,这会儿还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
陶桃垂眸,摸了摸怀里的药碗,瓷器冰凉并着一股子直冲脑门的药渣子味。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喜翠,正好赶上红玉送走张郎中回来,她表冷冷一笑,用手端着碗接着在他们二人的注视之下松开了手。
啪!
瓷碗掉在了坚硬的青灰色地砖上,摔得四分五裂,那难闻的药汁更是洒了一地。
“啊!”
“表小姐!”
屋子里响起了红玉的惊呼,和喜翠那抱怨的声音。喜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翠绿色的绣鞋鞋面上都是乌黑的药汁,她跺了跺脚有些气急败坏:“表小姐你未免太……”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红玉一把给扯到了身后,无事喜翠眼神的控诉,她迅速的行了一礼:“表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奴婢们有什么伺候不周到的地方?您倒也无需动气以免气坏了自己个的身子,直接告诉奴婢们便是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因为这药碗太过于烫手,一个没拿住,掉了下去罢了。”陶桃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鬓角,笑吟吟的道,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还没等红玉开口,喜翠是彻底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语气激烈:“表小姐这话说的不是找茬儿呢吗?那药汤子放在桌子上都有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会烫的拿不住?”
那边红玉想要阻止,却是彻底来不及了,她眼睛一闭,心想完了。
果然,榻上的人闻言更是轻轻的笑出了声,语气温柔却又有种让人觉得不舒服的魔力:“哦?原来你们也知道药汁放了大半个时辰会凉透了啊?这么说……你们是故意给我喝冷药了?怎么?看我不顺眼想害死我?”
“奴婢不敢!”红玉急忙跪了下去,并且咬紧了牙关将还欲上前理论的喜翠给拽了回来,也给按在了地上。喜翠虽然跪着,但是仍旧一脸忿忿,还小声指责红玉为什么不让她说话。
“你们是都觉得我在这阮府名不正言不顺的,一个两个的都想来我头上踩一脚?那我明儿就和姑母说,送我回桐州算了。”陶桃叹了口气,眉头轻蹙,我见犹怜。
那怎么行!喜翠闻言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心中也奇怪,怎么这个向来一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的表小姐,落水之后竟然如此反常了?
虽然反常,但是红玉二人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这难不成是觉得少爷一定会因为那些流言蜚语纳了她,不屑于装了?没错,阮府阖府上下,有一个算一个,没人觉得这位表小姐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无害,人人都道她这都是伪装出来的,就是因为想要进阮府的大门儿,这才装装样子,早晚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瞧,这一天不就来了嘛。
不管心中如何想,红玉和喜翠今天注定不能和这位表小姐顶着来,且不说人家再落魄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小姐,光是现在对方和自家少爷之间的情况还不明朗,就不能轻举妄动。
红玉想着就狠狠地等了喜翠一眼,示意对方别再乱说话,接着微微低下了头:“表小姐教训的是,今天的确是奴婢们疏忽了,奴婢这就去再给您熬一副新的汤药过来,顺便再去小厨房给您取一些清粥小菜,两日多未曾进食,想来表小姐定是饿坏了。”
陶桃眉眼依旧淡淡的,没应声。
红玉见状就急忙拉着喜翠起身,毕恭毕敬的走出了主屋。刚一出去喜翠还欲嘀咕两句,却被她一个眼神就给瞪了回去,别看平日里喜翠最咋呼,但是真到了关键时候,她还是得听红玉的。
“今时不比往日,你的皮就不能绷紧点吗?也都怪我平时太纵着你,分不清轻重缓急。”红玉摇了摇头:“连大夫人都不敢让表小姐这个时候出京城回桐州,就生怕老爷受到言官的弹劾,若是这人被你给气走了,我看你这条小命还活不活的下去!”
“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走了少爷一定很高兴。”喜翠不甘心。
“高兴?我看是你高兴吧?”红玉皱眉:“你可知道,稍早些二夫人把表小姐又被三小姐气晕过去这件事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便直接勒令三小姐去跪祠堂了!连大夫人都没拦住,你能比三小姐高贵?”
“可现在不是大夫人在掌家嘛……”
“大夫人掌家怎么了,感情老夫人还不许管教孙女儿了?横竖辈分在那里,这阮府又有谁敢真的触怒老夫人?”红玉说完没有理会她,直接去刚刚在院子角落里搭建好的熬药的地方,将一副新的药材放进了锅里,点燃了柴火之后扭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