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咳嗽,快要窒息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阿兰古推门进来,一掌打飞掐着南岭的女人,把惊魂未定的南岭抱进怀里。
紧随着他的脚步又进来三个人,阿兰古冷冷地说道:“把她拖下去,扔进万蛊窟!”
万蛊窟顾名思义就是巫族人最初选蛊虫的地方,里面都是毒性极强的虫蛇。把人活活扔进那里,堪比扔进十八层地狱。
“阿兰古!!!”女人没有求他放过自己,只是用撕心裂肺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他的名字,只想要那个男人再多看自己一眼。
但阿兰古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施舍给她,两位属下也只好按照族长的命令把女人拖出去了。
“阿兰朵,你快去备药!”阿兰古说道。
对方愣了几秒,然后南岭就听到了那天在门外和阿兰古说话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是,我马上就去。”
原来她叫阿兰朵。
虽然,南岭现在眼睛看不见,但听力格外敏锐,听出了阿兰朵语气里的不满和隐隐约约的幸灾乐祸。
阿兰朵出去了,南岭奋力推开抱住自己的阿兰古:“放开,放开我!”
“对不起,我没想到她敢跑来找你的麻烦,是我的错。”阿兰古捧起南岭的脸颊,无比愧疚地望着那双变得浑浊,不再那么明亮迷人的灰白色瞳眸。
南岭丝毫不被他的温声细语感动,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却自己跌倒在地,头重重地磕碰到了桌脚。
阿兰古着急地想要过来扶起,南岭却大喊道:“别碰我!”
阿兰古以半附身的姿势停在那里,心里是他未曾体验过的钝痛。而南岭的下一句话更是给他的心又狠狠捅了一刀。
祂说:“你的触碰,只会让我倍感恶心。”
阿兰古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妥协了,轻声说道:“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派阿兰朵过来给你看看伤。”
阿兰古出去后,南岭摸索着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没想到竟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晚上和白天都分不清。
门被推开,很轻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南岭以为是阿兰古,恹恹地躺在床上不想动,也不想搭理。
“该吃药了。”
是阿兰朵的声音!
南岭猝不及防身体震颤,确认过屋内没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声后,说道:“怎么,阿兰朵姑娘看我没被那个女的弄死,想要亲自动手吗?”
阿兰朵一震,但又换做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没她那么蠢,想杀你也不会亲自动手。”
“所以就借刀杀人?如果她成功除掉了我,阿兰古也不会放过她。如果她杀不了我,你也会少一个竞争者。”南岭靠着床头坐起来,目视前方,说道:“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稳赚不亏。”
阿兰朵笑了笑,把端来的药放在桌子上,说道:“殿下过奖了,我只是个弱女子,没那么大的能耐动族长的人。”
“哼,我知道巫族从来不分男强女弱,都靠实力说话。看来阿兰朵姑娘的野性更大,你想要的不只是阿兰古的爱,而是你想要取而代之,成为巫族的首领。”
阿兰朵沉默一会儿,然后拍手鼓掌,“不愧是神族的王子南岭殿下,聪智过人呐!没错,我想成为巫族的族长。但是,你也是导火索之一,脱不了干系。”
“哦,我跟你素未谋面。现在多亏你的功劳,眼睛都瞎了,怎么就成为你夺权的导火索了呢?姑娘还是积点德,别为自己的贪欲找借口,不要给无辜的人乱扣罪名。”
阿兰朵说话间都很冷静,但是行为逻辑上还是个标准的巫族疯子做派。
“你没有罪?哈哈哈,你觉得你无辜?”阿兰朵低声笑了起来,冷静下来后继续说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对巫族的首领之位并不感兴趣。我自始至终想要的只有阿兰古而已。我也不奢求他爱我,也不要求他只有我一个女人。但是,自从他遇见了你,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再也没有去找过任何人。他当年为了夺权,把他抚养长大的师父也杀了,眼都不眨一下。但是,为了把你留下,他提出要改变巫族相传几万年的规矩。他才刚上任不久,翅膀还没有硬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步。你知道他是怎么争取的吗?”
“他在万蛊窟待了三天三夜!他跟那群长老下赌,如果三天过后他活着出来,巫族就违约,退回寄托人的定金。所有长老都以为他会死,但他活下来了。”
“他把你接了过来,打破规矩,还想在巫族举办婚礼,跟你确定一对一的关系。是你抢走了我的阿兰古!”
又是一个只坚持自己想法的疯子,阿兰古所做的事跟南岭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南岭让他那么做的,为什么这些女人一个个都把责任推在祂头上?南岭无奈地扶额,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
阿兰朵坐下来,自嘲般笑了笑,继续说道:“而那天,是阿兰古的话点醒了我。他说他是巫族的族长,所以一切都由他说了算。那时我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