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动弹不得,只得说道:“大伯母,你弄疼我了。”
高夫人也不松手,追问道:“你且老实交代,你趁着我们去游船,又做了什么事,怎么惹得王老爷都知道了你?你莫非不知羞的钻进男人堆里玩去了?”
十二娘挣扎着扭转身子,好歹是选择了一个稍舒适的姿势,砍头去尾,只选高夫人愿意听的话说:“他们听到十一姐在船上抚琴高歌,觉得心旷神怡,无比难得,就想把这一景画下来,偏那些郎君只善山水,画不出女子妖娆的身姿,这才有人荐了我去画。”
高夫人眉头松了几分,手也松开了,问道:“当真?”
十二娘收回手腕,揉了揉,说:“画作就在幕帐里,大伯母不信,让人取来看看就是了。”
高夫人果真让瑞娘去把画取了过来,观看过后,神态放松了一些,露出几分自傲。
“罢了,你出去吧,现在我不便跟你追究,待回去,再细细教训你!”
十二娘一肚子苦水从马车上下来,心中警钟大作,她之前把高夫人想的太美好了,看今日这番作为,不知以后还会作出什么事来!
马车里,瑞娘陪着高夫人继续看那副画,瑞娘在车外把她们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此刻便奉承的说道:“咱们十一娘这般多才多艺,长的又美,也算诸位郎君慧眼识珠,我看今日在船上,赵家的那位夫人对十一娘就格外喜爱。”
高夫人模棱两可的笑着说:“赵家?他们那是蝙蝠身上插鸡毛,我还看不起这样的人家!”
瑞娘有些不懂,小心翼翼的问道:“即是如此,夫人为何带着姑娘们跟她们来往?”
高夫人一副智高一筹的模样,说:“这你就不懂了,像他们这些人家,论权贵,在京中算不得什么,可是名声却很好。若有他们帮十一娘造势,十一娘的名声定会远播,只是他们若妄图跟咱们家结亲,那真是打错了算盘!”
王福郊为门下省侍诏,从六品上;王福峙为太常博士,从七品上;赵保良为监察御史,正八品上;鲁振中为宣义郎,从七品。
这几位老爷都是虚职文官,并无实权,唯有元娘的公公在门下省中任职,那是皇上的近侍,可以观得天颜。
高夫人的心思说白了,就是看不起这些人,却又想利用这些清貴文人造势罢了。
高夫人想到十二娘的事,心中就一阵怒气,忍不住在瑞娘面前抱怨道:“这个十二娘恁的不懂事,她如今跟着曹夫人学习,以后自有机会进宫,她却不爱惜自己的名声,跟王家打的火热。以后她若因一些闲言碎语丢了进宫的好机会,岂不是因小失大?这次回去,更要盯紧一些!”
瑞娘在旁听着,不敢乱做评论,只说高夫人为了高家,操碎了一颗心,劝她注意身体……
十二娘面色沉沉的疾步走到湖边,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她现在心情糟糕,不能回到幕帐里去,不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与高夫人生了间隙,只得沿着湖边散着心,寻思着以后该怎么办。
“十二娘。”
听闻有人喊她,十二娘驻足回望,却发现是王勃正向她走来。
十二娘心中烦闷不已,迁怒的想到,上午作画时,若不是他多一句嘴,她也不用出那个风头,几位老爷自然不会把她放在心上,那么高夫人也就不会像刚刚那样斥责她。
如此想着,她根本就不想理睬王勃,转身就向前走去。
王勃见十二娘不驻足,反而加快了脚步,眉头皱了皱,提起衣摆小跑两步,好不容易赶上十二娘,说:“十二娘,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十二娘目视前方,根本不看他,冷冷的说:“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
王勃一愣,不由得停了脚步,话语塞在了喉头,觉得分外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