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娃在哪?”
王蔓云突然想起跟朱正毅一起上京的喜娃。
说起喜娃, 朱正毅神情严肃起来,“喜娃暂时没有自由,因为没有人能肯定她是安全的, 毕竟她身体里的乐乐一直在,谁也不知道乐乐什么时候会苏醒。”
王蔓云早就猜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微微叹息一声, 问道:“那今后她就只能生活在监控中吗?”
精神病人不管是在什么时代, 都是最疾手的。
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发病,说来说去,其实不管是喜娃, 还是乐乐,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并不是迷信中的一体双魂。
朱正毅看出妻子对喜娃的怜惜,一手抚摸妻子的秀发,一边说道:“抓到幕后之人后,喜娃会回沪市,到时候她虽然没有绝对的自由, 但会有相对自由,日子不会太难熬。”
这是他们军分区能为喜娃争取的。
可以说恶是喜娃做下的,善也是喜娃结下的, 一个善恶分明的人, 没法定罪, 但也没有彻底得到信任,后半辈子只能生活在监控中。
“有相对自由就够了, 我相信喜娃能理解。”
王蔓云明白军分区能给喜娃争取到这样的处罚已经非常不容易, 再多的, 不仅是为难,应该也办不到, 毕竟军方不少领导也被打压了。
十年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十年就能概括的。
只有确实生活在这十年,才知道到底有多难,上层难,下层难,就连中层也能,不然改革开放后,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纠正平反。
朱正毅见妻子不再挂心喜娃,才说道:“时间不早,睡吧,你放心,这片区域里三层,外三层都有保卫力量,没人敢来这里撒野。”
“嗯。”
王蔓云确实累了。
虽然坐的是专列,但现在的专列装修再好,也是比不上后世高铁贵宾专座的,加上又要照顾老太太,她身心都有点疲倦。
此时朱正毅让她休息,困意马上袭来。
“对了,我怀疑幕后之人也在京城,我们破坏了对方那么多阴谋计划,又抓了那么多人,这人就算再有本事,应该也没什么人手可以再用,你得小心对方狗急跳墙。”
王蔓云在即将闭上眼睛时,突然想起重点,提醒男人。
“你是担心有人来硬的?”
朱正毅一愣,看向妻子的眼神如水般温和。
“对,京城现在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我担心有人趁乱浑水摸鱼,真要出事,把事栽到那群热血上头的家伙身上,哪怕就是把他们都枪毙了,造成的损失也是没法挽回的,你……小心点。”
王蔓云的话说得特别直白,就差明说别让我当寡妇了!
“我会小心的。”
朱正毅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抱着妻子狠狠亲了一通,又被踢了两脚后,才放开妻子,拥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王蔓云跟朱正毅都累了,闻着熟悉的安心气息,一觉到天亮。
幽静的四合院里,早上是没有起床号的。
但不管是王蔓云,还是几个孩子,到了六点半,生物钟就让他们睁开了眼睛,就连策策也不例外。
这小孩在沪市军分区虽然住得不久,但自从被朱英盛到点挖起来晨练后,身体已经形成了记忆,今天没有人捏他耳朵,他也很自然地醒来。
朱英华三人住在西厢房。
床是炕床,靠窗的大炕上,三人睡在一起,但各有各的被子,都不挨着。
醒来的策策愣了好一会神,才慢悠悠爬起身。
因为朱家兄弟俩已经起了,他要是再不起,就得再次被揪耳朵。
“爸爸在院子里打拳,不知道他今天要不要去上班。”朱英盛听到院子里的轻微动静,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回头跟朱英华说话。
“周五,应该要上的。”
朱英华记得昨天晚上没有听到朱正毅说今天要陪他们,就猜父亲今天肯定要上班。
按照他们父亲的职位级别,哪怕是在京城,也是需要到军委上班的。
“我去问。”
穿好衣服的朱英盛哧溜一下就下炕,穿上鞋就冲了出去。
留下刚刚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穿鞋的策策楞楞地看着摇晃的门。
他被抛下了。
处于陌生环境中的策策,内心深处突然涌出恐惧,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积满,眼看着眼泪就要决堤,一只手抚摸在了他的头顶。
“慌什么?”是朱英华。
策策只有三岁,哪怕是坐在炕上,也没有站在地上的朱英华高,但视角却是不用仰头看人就能看清朱英华的神情。
朱英华性格清冷,不怎么爱笑。
但也不严肃绷脸,就是淡淡的清冷,给人一种难接近,却又不会让人讨厌的感觉。
被朱英华安抚,策策紧闭着嘴,他不知道该跟朱英华说什么。
但刚刚涌出的恐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