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锐觉得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从再次进山以来他一直神经紧绷,小心翼翼,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放松过。
当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上头顶,大概午初时分,他发现自己躺在树下的一堆草上,朱玉就在身旁,还好是在树下,否则现在这样毒的太阳照着可就不太好受了。
翁锐动了动,还好,身体不痛也不痒,也没有被绑着,手还可以动,头也可以转,就是肚子有点饿,但当他想爬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却没一丝力气,刚刚抬起一寸多的头又摔在草上。
他挣扎着用胳膊捅了捅朱玉,只听朱玉哼了一声,就又没了声息,继续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看这样子她也是累极了。
“吁!”
一声猿啼吓了翁锐一跳,他偏头看了看,不远处有两只白猿正在看着他们,仔细一瞅,这不就是昨天和他们打架的那一雌一雄吗,它们看到翁锐醒了想动,就立即啼叫示警。
其实翁锐昨天想了很多,如何安全的闯过这一道道关,如何去跟这里那位飘忽不定的仙人去沟通,说明他们的来意,达到他们的目的,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间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没过一会,还真过来了一个人,白发、白眉、白须,还着一身白袍,确实像个仙人,满面红光,精神饱满,说他鹤发童颜一点都不过分,要不是以前听过亢宿仙人秦峟的传说,直接认为他只有六七十岁也完全是可能的。
来人蹲下来,仔细打量着翁锐和朱玉? 还伸出手来试探着掐了掐翁锐的脸蛋。
“嗨? 你别掐了,我是活的。”翁锐道。
“哈,你是中原人!”听到翁锐讲话? 他似乎非常高兴。
“你是秦峟秦前辈?”尽管翁锐现在没力气起来行礼? 他只能在话语上尽可能客气。
“那是个凡人,”来人道? “我是仙人。”
“亢宿仙人?”翁锐道。
“对,你知道我?”听翁锐能说出他的名号,亢宿仙人又是惊奇,又是高兴。
“知道你的人多了? 可是能见到你的人确实太少了。”在这个时候翁锐也不忘了拍拍马匹。
“你快说? 还有什么人知道我?”亢宿仙人道。
“我现在动也不能动,您不能就让我这么一直躺着吧?”翁锐抗议道。
“快啦快啦,等太阳到了头顶你们就可以起来了,”亢宿仙人道,“你那个小媳妇也快醒了。”
“她叫朱玉? 我叫翁锐。”翁锐也赶紧介绍他们自己。
“嗯,名字好听,但都没听说过。”这话也是,这里就他一个人,别人也极少能来这里,想听也没得听啊。
话音未落,朱玉“嗯”了一声,身子动了动,看起来想翻个身,但是没有翻过来。
“锐哥哥,这是在什么地方?”朱玉懒懒地问道。
“我们给亢宿仙人抓起来了,”翁锐道,“现在毒还没解呢。”
“我可没抓你们,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说完他站起来就走,边走边回头道,“等你们一会能起来了,我再问你们话,我也去躺着了,嘿嘿。”
“锐哥哥,他给我们解毒了?”朱玉道。
“没有,他说到了正午我们就能自己起来。”翁锐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朱玉道。
“还能怎么办,等着了,呵呵。”翁锐轻笑一声,他现在颇为轻松,一点都不紧张。
看来这里确实只有亢宿仙人一个人,他们也放心了,除了旁边那两只白猿,再也看不到任何人,这倒也好,不管你现在的样子多狼狈,反正也没人看见。
如果心下没事,半个时辰也不是很长,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这正午时分就到了,这身上的毒说解就解,他们立即感到身上有了力气。
翁锐缓缓地站起身来,伸手再把朱玉拉起,整了整身上的衣裳,这才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这里是靠近谷底的一块台地,从山崖边朝东南方一直缓慢向下延伸到谷底,粗略看看也有几十亩大小,在这块倾斜的台地上,依势被自然的分割成高高低低很多块地,中间多以石块矮树为界,虽都每块不规整,但显然都是平整过的,上面还长着各式各样的庄稼和蔬菜。
在西北方向靠近山崖的地方,是一排茅屋,也是面向东南,足足有七八间之多,碗口粗的圆木骨架,中间夹着一块块的泥石混墙,敦厚结实,虽经风吹日晒,颜色已经灰白,但和屋顶的蓑草颜色一配,还真有一派十足的田园风韵。
当他们准备起步,两只白猿尖叫一声,跃向前面,走几步一回头,看起来他们还是有点怕翁锐他们,不想靠他们太近,但又要给他们带路。
走近茅屋,只见一些简单的农具随意仍在屋檐下,一只狗趴在那里打着哈欠看了看他们,然后继续埋头睡觉,似乎他们根本就不是陌生人,一群鸡大大小小自由自在的在附近地里啄食,所有这些,让人感觉到这里不是仙地,倒像是一个农家。
绕过茅屋,后面是一个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