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六百五十块都能面不改色甩到我面前,我只要三百多生活费,你不会舍不得吧?”
说着,假意伸手要拿过女主手上的钱自己数。
程怡心条件反射,攥紧钱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转瞬又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哄一下就红了。
江南见状,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一边笑一边轻轻按着她的肚子,她还没恢复,扯到了有点疼。
程家人听着她的嘲笑声,都快气疯了,尤其程怡心,仿佛面皮都被人揭下来扔到地上踩,耳朵烫得惊人。
“还等什么,去打电话!”程父胀红着脸,冲程母咆哮。
江南吓了一跳,又庆幸女主角一家自恃是城里人、文化人,要脸面,不会像别家婆婆小姑子,气急了就不管不顾上来撕扯,否则,她这副又病又虚的身子还真干不过。
程母犹豫了几秒,去了,心里想着一定要给无法无天的儿媳妇一个教训。
江南见程父程母都走了,并不打算放过女主等便宜丈夫回来再说,“小妹,三百三十七块五,数吧。”
“嫂子,你真想离婚吗!”这是威胁,不是疑问。
程怡心冷着脸,眼神闪过恨意,难得在人前显露了一丝真性情。
“那当然,比珍珠还真!”江南挑衅地回望她。
程怡心深吸一口气,丢下三十四张大团结后,又摔门回屋去了。
只留江南一个人在原地感慨,“今天的我可真是恶毒又刻薄,有那味儿了!”
好戏散场了,江南尽兴地回了卧室,将讨来的债按面值重新分了分,又数了数,一共四百二十九块七毛五分,虽然原主这些年拿出去的远不止这个数,但这是她能追回来的极限了。
毕竟这个年代,父母由儿子赡养是常态,程家只要说多出的部分是花用在程父身上,江南就没理儿了,继续穷追猛打,可能会对她的工作和后续的高考报名产生影响。
高考,可是她的退休计划重要的第一步,不能有任何岔子。
江南略微遗憾过后,起身翻找出一条旧裤子和针线,将钱分做两份,分别藏在卷起的裤脚里缝上,又将裤子叠好,塞回箱子里的衣服堆里。
钱的事情告一段落,就该准备和程登临协议离婚了。
江南视线落在房间里的书桌上,她走过去,依次把抽屉拉开,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来又原样放回去,最终在最右边抽屉里的饼干铁盒下,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本毛选,外包着牛皮纸书壳,翻开后,扉页上有一行娟秀的字体:“晓看天色暮看云”,下一行单落了一个“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