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汪盼低低道。
“你又绑我干嘛?!”沈渊奇道。
“你对我动手动脚。”
“我找乾坤袋,怎么就对你动手动脚了?!你又不喝酒,又不吃栗子……”
汪盼默然地看着沈渊。
到底是人家付的钱,沈渊底气不足,越说声音越小,“虽然……这些都是你付的钱……”
汪盼无奈,“我拿给你。”
听闻,沈渊忽然笑了,眼巴巴地看着汪盼拿出乾坤袋。他要求道:“我要遗子春!”
汪盼停下手中动作,眉头一蹙,正色道:“酒有什么好的?”
沈渊咧开嘴,爽朗一笑,道:“把酒临风,岂不快哉!”
“别听他的,早不喝晚不喝,都快到浔武了,偏偏现在喝。”何梦访的声音顺风传来。
汪盼低低“嗯”了一声,不慌不忙地将乾坤袋收了起来。
见状,沈渊急道:“汪盼,你先别收起来啊!”
“你们站稳了,我要落下了。”何梦访又道。
汪盼伸手扶着沈渊,“好。”
落地后,沈渊追在汪盼身后说道:“汪盼,你要不把乾坤袋放在我身边吧。”
沈渊心思昭然若揭,他向汪盼索要乾坤袋肯定是想着里面的糖炒栗子和遗子春。
“在你身边,在汪盼身边,都一样儿。”何梦访看热闹不嫌事大。
沈渊一时被何梦访气得无话可说。
好不容易出来蓬莱岛,不吃够喝够怎么行?
沈渊笑道:“这不是怕麻烦少岛主嘛……我这三天两头要取乾坤袋里的东西,少岛主一定也不想看到我,被我麻烦……”
何梦访摇摇头,暗道:本来汪盼出岛就是个意外,出发前,岛主一定叮嘱他要对沈渊能少接触,就少接触。沈渊都这么说了,汪盼肯定答应喽……
“我不怕被麻烦。”汪盼淡道。
听闻,何梦访下巴一歪。
“什么?!”沈渊更错愕。
他呆在原地,头脑闪过无数种找汪盼时会发生的情况——被赶出门外、被抓住把柄,之后要对他“俯首称臣、做牛做马”……
反应过来时,汪盼和何梦访的身影早就淡出视野了。
沈渊站在浔武街入口处,彼时一阵阴风刮过,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像发霉的药渣味。
入口牌坊上,一串红灯笼随风摇曳。
沈渊看见牌坊下立了块木板,用朱色笔墨写了几个字,“内-有-瘟-疫,请-原-地-折-返-”他一字一句地喃喃地念道。
念完,小批一句:“这字很是娟秀工整。”说罢,朝浔武街走去。
刚刚一只脚踏进牌坊那头,左侧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来得急反应,一道倩红色身影便扑来。
沈渊肩膀一侧,躲过一击。
风又起,带着异香,他微微一笑,心道:原来是位女人。
那人一击不中,身形微转,又想来一击。
沈渊不想随便跟人动手,便一跃而起,翻过那人头顶,乘着风势立到牌坊之上。
垂眸一瞧,不由惊讶。
那人手持一把玄刀,此刀用来做武器确实不错,却不像一把女子用的武器。
按理说习武从小开始,那刀太笨重而粗犷,恐怕不是小女孩能提起来的,而且,那刀周围似有若有若无的黑煞之气出没,想必是把祖传的“杀人刀”了。
那女人一身红衣,红艳绚丽,却红而不娇,艳而不妖,肤若凝脂,身姿婀娜,虽有红纱覆面,但看身形,也不难猜出,肯定是位美女。
“姑娘家家的,别动粗嘛。”
“劝你快些滚出去!”霞绡裹处传来女人的声音。
“好哇。”沈渊坐下,晃荡着一双腿,道:“但你忘了说‘请’。”
“随便你……”女人转身,“此地有瘟疫,不怕死的话……请随意……”
沈渊还想看看女人反应,没想到她放弃的如此之快。
“等会儿……”足下生风,他一跃而下牌坊,追上女人,道:“既有瘟疫,你怎么还待在浔武不走?”
“我是大夫。”女人平静道。
大夫?
沈渊看向女人的玄刀。
“你呢?又为什么来浔武?不怕死?”女人反问道。
不清楚女人身份,沈渊不敢全道出目的,他嗫嚅道:“我……我……我来,我来浔武是……”
“沈渊!你一个人在那儿磨磨蹭蹭干嘛呢?!”何梦访突然唤到沈渊。
一个人?!
沈渊转头,看去身旁。
那红衣女人眨眼间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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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疾 二
浔武,座落于九离极北,与贫瘠的极北荒漠仅一条赤水河之隔。
瘟疫的原因,浔武大街一片死寂,很多乌鸦秃鹫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