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建明看着空荡荡的会客室,顿觉凄凉,不甘心地咬牙离开。
心里对秦安秦寒玖恨得不行,如果不是他们夫妻搞鬼,他怎么会这么丢脸。
透过窗外看着风景美妙的岛屿,红墙绿树,格外美丽漂亮,这是华洲,属于他们的地方。
绝对不可能让一些心思不干净的人进来玷污。
蔡建明按电梯去了顶楼,华鸿雪的办公室。
办公室连着一间宽大的休息室,又沙发、落地窗,还有红酒柜。
此刻,华鸿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扣子全解,指尖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俯首看着脚下的一切。
从这里看出去,能将华盟整个岛屿将近二分之一的景色收入眼底,让人有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优越感。
权力的绝对掌控和征服感,他从小就站在这里,感受着一切。
爸爸,也就是前盟主,告诉他,华洲是华家的,绝不能让任何人夺走,也不能让它随了别人的姓。
千百年来,人们已经将“华”这个字,当成了一种象征,如果被替换,华盟还名副其实吗?
就好比高高在上的神,是不会允许人将自己拉下神坛的。
被拉下神坛,怎么可能接受呢。
“你来做什么?”华鸿雪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他。
蔡建明这时候冷静得多:“来看看你。”
“秦安真的是龙御天的女儿吗?”
华鸿雪一愣,神色淡漠:“不然呢,堂堂一家之主,总不会认错孩子,你觉得,龙御天是那么糊涂的人吗?”
蔡建明盯着他,想透过他的皮囊,看进他内心。
华鸿雪根本不在乎他的目光,盯着窗外,自然地抿着红酒,眼神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怎么也看不透。
“当年,迟鸢和你……”
蔡建明刚开口,便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骤然冷了下来,明明华鸿雪还是在悠悠喝酒,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但他就是敏锐地察觉到不同之处。
他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而且,在生气。
因为他提了迟鸢。
“难道你心里还有那个女人?”
华鸿雪偏头,冷冷地看着他:“那个女人,哪个女人?”
“蔡家主,有些事,就该烂在肚子里,不该提的就不要提。”
声音冰冷充满警告,那一瞬间,甚至闪过杀意。
蔡建明心口一凛,顿时不敢开口。
别看华鸿雪平时面对人时一派温和有礼、像个温柔大度的盟主,实际上……可怕得很。
他蔡建明在华盟,谁都不怵,就连老盟主也敢怼三分,但是面对华鸿雪这个女婿,只要他认真起来,他也不敢招惹。
否则,大度温柔,是不可能坐稳一个盟主之位的。
蔡建明还有一肚子的话,这会儿不知从何说起,不说吧,就这么离开有点不甘心。
说吧,他心情分明不好。
直到将杯中酒喝尽,华鸿雪斜睨他一眼:“蔡家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看看,又变成了那个温和没有伤害和攻击力的人,是一个广纳意见的好领导,似乎刚才只是错觉。
蔡建明只好开口:“关于秦安和她的儿子,我可以知道您的打算吗?”
华鸿雪很干脆:“没有。”
走到沙发边坐下,示意他也坐,顺便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在担心什么,现在图腾终于出现,你身上的压力消失,本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但偏偏,这个人不是华家人,你是担心未来几十年过后,华盟会改姓,变成别人的东西。”
华鸿雪点头:“我的确是这样担忧的。”
转而又问:“蔡家主有什么建议吗?”
“我能有什么建议,这事还得看盟主您的意思,你的决定关于华盟的未来和生死。”
“那就同意吧,华家的名誉算什么,生死面前,其他都是小事。”
话音一落,蔡建明脸色微微僵硬。
他怀疑华鸿雪故意下套,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其实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
这话是他自己说出来的,以后秦安进了华盟,他也不敢怪华鸿雪。
不甘心道:“难道以后华盟多一个秦家,华家地位不复,你也不在乎吗?”
有得必有失
活了几十年,蔡建明深刻了解各个家族的人是什么特性。
即便大家一起生活了几百上千年,大家共同谋事感情深厚,实际上,关系错综复杂,相互攀比,心思并没有那么纯粹。
而华家,在古代来说,就相当于嫡系,他们这些就是旁支,一直以来,都自诩是权力中心,大家的领头人,所以内心里是高人一等,自命不凡的家伙,还觉得图腾是华家人独有的。
吹嘘得多么神奇了不得,实际上呢,现在医学发达,才验证出来,这图腾哪里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