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柔又安慰了一句道,“就算真出事了,上尘宗也会当楚沁的靠山,助她重建楚氏的。”
沈听澜的心情又压抑了起来。
墨樾也知道他担心楚师妹,最后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了一句,“我也见过楚师姐,她是个坚强的女子,你也要相信她。”
是啊。
楚沁是个坚强的女修。家世显赫却不倨傲,于剑道天赋不显,就认真修习炼丹之术。
说到底还是他的疏忽。
剧情书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却一叶障目,没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剧情书中的楚沁,楚贵妃,一直穿着素白衣裳出场,并非是因为墨樾的缘故,而是因为带着重孝,所以穿着丧服为楚氏守孝。
那么明显的提醒,他竟然完全的忽略过去了。沈听澜越是深思,越是自责。
枉费他还是门派大师兄,枉费他手握部分的剧情书,自诩天资过人,日子却过得那么糊涂。
楚沁会嫁给墨樾,不是因为感情,而是两个需要帮助的人在报团取暖,楚沁需要有人帮她重振楚氏,而墨樾需要有人帮他坐稳帝位。
上尘宗不可能会眼看着自己宗门的徒弟在东洲这么勉力维持却不帮一丝一毫,也许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上尘宗那时候究竟到了怎样的风雨飘摇之际?
“沈兄无须自责,一切天注定,非人力所能改。”静虚道。
非人力能改吗?可是他明明已经握住了改变剧情的机会。难道他注定还会像温清雅一般,无论做了什么,也只会随着剧情书一步步的走向既定的结局?
“胡说,”墨樾道,“明明是人定胜天!”
沈听澜浅浅的笑了笑:“说的是。”
他也没说具体是赞同谁的话,而是疲惫道,“这三天,也多向源溪镇的人打听打听,对于东洲……还有山上的东西,有没有别的特殊的东西。”
墨樾皱眉道:“你是怀疑,山上不仅有碧血宗,还有别的什么在?”
沈听澜叹了一口气,“这只是我的猜测,东洲若只有碧血宗余孽倒还简单了。”
当初的万佛寺被灭没能给他敲响警钟,如今的楚氏又重蹈覆辙,让他意识到必须要做些什么,否则一定会再次走向剧情书的结局。
“墨樾,你会杀人吗?”
被突兀一问问住了的墨樾不知所措的反问,“怎么了?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没招惹我我也不会随便动刀动枪啊?”
一月杀东洲百万人的残暴樾帝。
是什么才会让墨樾做出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没事,我只是随口一问。”沈听澜道。
或许答案就在那山上,如此想来,他亲自去看一看倒也是个好主意。东洲隐藏起来的隐秘,他早晚要掀起来。
他看向那高耸连绵的高山,那么远,又那么的近。
三日说长也长,说不长,那也的确很短。
老太太拿了一张干巴巴的饼子塞到了沈听澜的怀里,道:“俺还以为你会跑了。”
“献祭给山神是我的荣幸。”沈听澜微笑道。
老太太眯起眼睛,发现沈听澜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意,不禁想到,他那姐姐还真是个厉害人物,这才三天,就把孩子给忽悠傻了。
“好,你有如此觉悟,山神一定会高兴的。”老太太说着,把沈听澜的双手绑了起来,道,“先委屈你了,等把你送到山神那边,就好了。”
沈听澜:“您现在怎么又一口一个山神的叫起来了,之前不是还说那山上的是妖怪吗?”
老太太乐呵道:“哪里有什么妖怪啊……小孩子别乱说话。山神是来庇佑源溪镇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源溪镇的生存……你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源溪镇会铭记在心的。”
“那以前到源溪镇歇息却被你们灌了迷药扔到山里的船工呢?”沈听澜轻声附耳道,“你们还记得他们的大恩大德吗?怕别是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吧?”
老太太都脸色顿时黑的骇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满脸的褶子又堆在一起笑起来:“快走吧,误了吉时,山神该发怒了。”
老太太推着沈听澜往外走,那尖锐的指甲像是要掐进他的肉里。
源溪镇无辜,但也并不完全无辜。
沈听澜心中叹息。
穿着漂亮衣裳,打扮干净的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妇女已经侯着许久了,见到沈听澜出来,又热络的跟他聊了两句。
白清柔在一旁泫然欲泣道:“圆圆,在山里,要照顾好自己,若是过得不好,就告诉小鸟……我们会想你的。”
说着,掩面就要离开。
倒也不必做出一副他马上就要原地去世了样子。
“走什么呀?”一个大婶拦住了白师叔的去路,“沈家姐姐何不跟着送一送沈兄弟。”
“啊,这不必了吧。”墨樾帮忙拒绝。
“诶呀,沈小弟也一块来嘛,毕竟说不定再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