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的理直气壮,字句都是命令,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陆熠不动声色,拂掉那双苍老的手,“这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素育一时激动,连咳嗽,“知津啊,我看你、你就是太倔了,还没明白状况,你明知道阿泰上了位对于咱们这一家帮衬有多大。”
陆熠冷眼瞧着,良久,才替他拍背顺气,“叔公,好歹您也是做了十几年的内阁大臣,怎么退了位连带着把组阁选举规矩也忘得一干二净,我手里的选票多少人盯着,巴不得出错,一旦查出来沾亲带故的偏向,到时候别说他票数作废,连带我都受牵连,这难道是您想看到的场面吗。”
话尖锐。
“我不是这个意思,知津,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退了位,主持不了多久局面,能多抬你们兄弟俩也算是举这把老骨头当火把了,你爸妈死的早,你哥他抱在我膝下长大,你又在外面吃苦流浪那么多年,现在回来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没别的要求,现在最希望看到你们俩兄弟和睦,都过得好,否则我怎么有脸面下去见你爸妈,况且你哥上去了,养一批势力,他也能多帮衬你,以后的路也走得宽敞亮堂。”
知津,这名字许久未听,耳疏,陆熠皮笑扯唇,“叔公,你年纪大了就别管这些杂事。”
“你啊你”素育指了指他,摇头,“我以为你是最出息懂事的,怎么还是不明白我的用心。”
所谓用心是拿他祭路,他这哥哥有意思,专门架长辈高台,摆了一出鸿门宴等着,耳边风吹得勤快,这会儿倒架着他当恶人了。
叹一口气,陆熠认真道:“我当然知道您是为我好,只不过,这事情容我再妥善考虑一下吧。”
见还有回旋的余地,素育没再紧逼,扯出一抹和善的笑。这笑落在陆熠眼里刺眼极了。
一家人,所以连笑起来的虚面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