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真挚地仰脸看着他:“我说真的。”
虽然刺铭是高,但是他瘦啊,应该不会很重。
刺铭眉骨微动,细致地端详着她这难人寻味的,并且十分少见的认真和主动。
这么异常…
难不成是…
唐灵刚想再继续说服他,自己力气不小,而且你这么瘦,不能抱,那扛着走绝对没有问题。
可这个“刚想”还没出口,只见刺铭撑开了伞,架在左肩膀上,紧接着半蹲下来,手环她的后腰往肩头一放,再站起来。
雨声混着身边人的惊呼尖叫一起灌入耳洞。
与此同时,还有刺铭带着坏笑的,吊儿郎当的话,“你要我抱就直说呗,还拐弯抹角的…”
唐灵看着这被他扛起后熟悉的视角和风光。
腿弯处他指尖冰冰凉凉,手心热烫。唐灵后颈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发紧,脚不住地扑腾了两下,在雨中冲着他大喊道:“我去,我他妈不是装傲娇要你抱我啊!!”
“是我要抱你啊!!兄弟!!”
然而雨声太大,刺铭举着伞往前走,恍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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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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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楼,遮雨棚下。
青绿色的香樟树叶被雨水洗涤干净,在路灯下亮得透明,脉络清晰,晚风中泥泞的尘土和树木的清香,莫名让人心里宁静。
唐灵手抚着裙角一小块褶皱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地瞄他肩膀上被雨水打湿的大片湿润。
他捏着伞柄,倾斜的角度太过分,雨水如线从那几个伞尖处径直坠落在他肩头,有的直接打在皮肤上,顺势滑入他领口里面。
唐灵看着都心觉冷,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把自己手中的伞撑开,退后两步关切地提醒他,“你伞好好撑,衣服都湿了…”
最近又下雨又降温的,正是感冒发烧的高频时期。
刺铭看着她退开两步,另撑了一把伞。他眼皮耷拉下来,有点不满。
唐灵没察觉,笑眯眯地和像往常一样和他闲聊,等着寝室楼下没什么人后再say拜拜,结束一天的行程。
刺铭懒散微倦地应。一会后,他看着唐灵掏出手机看时间,没忍住抱怨说:“…一天到头才处了几分钟?这么着急走。”
唐灵瞅见他的表情,条件反射就把手机放回口袋,看着他说:“我没着急啊。”
刺铭把伞随意放在肩上,黑色的伞内布衬得他的皮肤和眼瞳在雨中有种低温的质感。他伸出手,捏着她的手,雨滴落在伞布盖不到的他的手臂上。
他注视她,缓声问:“周末去玩?”
唐灵:“我周末训练。”
刺铭不语,手指摸进她指缝。似乎是在等她给一个解决方法,请假或是换时间,无论如何,他要跟她多一点相处时间。
唐灵顿了顿,反手捏着他的指节,低眼在玩,一边温声说:“我周五放学之后有时间。你要和我约会吗?”
刺铭:“你想去哪。”
一晃眼,几分钟功夫。
楼下人肉眼可见地变少。唐灵抬眼四顾,依稀听到寝室阿姨在弄锁的声音。她微微侧身,在举着伞离开前对他说:“我们手机上说吧。”
耳朵里传来寝室铁门关闭的声音,刺铭看着她逐渐急色的神情,痞痞一笑,“行,晚上说。”
——
不知道是听哪一位看尽千帆,阅人无数,红尘染尽的过来人讲过,十七八岁的男生,欲望是从下三路满涨到脑袋的。
就比如,此时此刻。
寝室熄了灯后,搬着小凳子坐在阳台上一起看片的吴旗,还有其他两名室友。
他们人多,没戴耳机,那些迷乱情/色的叫声和喘息从听筒漫出来,听得人面红耳赤。
刺铭靠着阳台在抽烟,冷白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管有一搭没一搭磕一下,尼古丁的烟灰是灰色冷感的苦味,他低垂眼睛的模样也有心不在焉的疲倦懒色。
与他们几个眼冒淫光的亢奋样子判若两人。
约莫几秒后,手机的信号灯终于变绿,刺铭咬着烟,打开屏幕。
一条消息,躺在他十分钟前发的那条消息的下面。
唐灵:刚刚洗澡洗头去了,才弄完。
ol:约会怎么说?
唐灵靠着床头,用背轻轻撞了两下栏杆,思考着,片刻后,她回说:没想好,不知道去哪。
其实刺铭也没正经约过女孩。以前都是和兄弟去网吧k厅,或者会所酒店里玩,顺便就带了女票,也没考虑过她们喜不喜欢。
上回说看汽车电影的主意还是那个职校女混混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