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抛尸,企图制造出车祸现场。证据链要是完整了,我估摸着能给主谋定个死刑立即执行。”
“不过这事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章金鹏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他又被饭店老板给收拾了,这真是应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的说法。”
“是啊,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收一样。”林落说完,就回了宾馆休息。这一晚她睡得不错,早上醒来的时候,便收到了路寒川的短信:我没事,别担心,还在忙,忙完去见你,等我!
林落心知路寒川那边接下来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做,得审讯,得送几个嫌疑人去体检,还得清点赃物……
她简单地回复了一句,吃过了早饭,就去了余庆市局支队。
柳支队是个精力充沛的人,晚上睡的时间虽然不长,再见到林落时,还是很精神。
看到林落进了他办公室,他连忙站起来,笑着请林落坐下。
俩人聊了几句,林落就问起来接下来要办的案子。
柳支队就道:“你还别说,真有个棘手的案子,事关咱们市的一家煤矿。”
煤矿?林落敏锐地想到了这种企业的一个特征,那就是矿井下容易死人。
“这家煤矿规模很大的,是我省第二大煤矿,比较正规。矿内经过几次整顿,设施相比于全国同行,是比较先进的。”
林落点头,要是这样的话,这个矿出事的概率就要比一般的私人小煤窑要低多了。
她没有插嘴,静静地听着柳支队说起这件案子。
“是这样,前天这家煤矿的副总亲自报了警,说他们煤矿前两天有个矿工在矿井里被坍塌的煤给埋底下了,人救上来的时候,早就没气了。”
“现在死者的同乡正带头闹着要矿里赔偿。估计这两天,死者家属也该到了。”
煤矿出事赔钱的事,现在已不鲜见,很多煤矿都赔过,所以林落并不意外。
“副总既然报警,那他是不是怀疑这个矿工的死有问题?”
林落果然问到了点子上,柳支队重重点头:“没错,副总是这么说的。近两年,他们矿上已发生三起类似事件,头一次案发时,他们赔钱还算痛快,因为他们这种大企业,比较重视企业声誉,跟私人小煤窑不一样。”
“去年又发生一起,当时矿上就觉得不对劲,报警了。但法医去验尸,没发生他杀的证据,最后还是被定性为意外死亡,矿上再次赔了钱。”
“但这次又发生了这种案子,煤矿领导层就不想再放任下去了,坚决要报警处理。”
“小林,你应该听说了吧?现在有些人,专门找一些老实人跟着他们一起下井,再找机会在井下把老实人害死,然后嫁祸于企业,让企业赔钱。”
“煤矿领导层也是这么怀疑的,所以他们这次又报警了。副总还跟我说,如果咱们查不出来,他就打算联系省厅,请厅里派专家过去帮忙查。”
“矿上主要是想遏制这种诈骗案,他们主要是担心,这次再处理不好,又赔了,还得有人照葫芦画瓢跟着学。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这些死者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人死了,家里老的小的要怎么办?太难了……”
林落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她知道,随着国家对矿企的监管趋严,一些正规采矿企业一旦出事,该赔就会赔,金额动辄高达几十万。这就给一些不法之徒找到了一条血腥的致富之路。
这种案件,已经不是个例了,现在她既然碰上了,那她肯定要看看,死者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于意外。
这家煤矿叫金阳煤矿,柳支跟煤矿那边沟通过后,亲自陪着林落驱车去了矿上。
“咱们矿里有先进的瓦斯监控系统,矿道里也经过多次加固和修葺,矿道内相对于其他煤矿,安全性还是比较高的。”接待他们的是金阳煤矿的张副总,他领着柳支队和林落往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介绍着煤矿的情况。
煤矿面积很大,矿里在距离矿井不远的地方建了一排钢板房,便于领导和技术人员在这边办公,也方便一些换班上来的矿工休息。
所以林落他们过来的时候,张副总直接把他们往这边领。
林落在距离钢板房不远的空地上,看到了一个拿着大包行李的中年妇女,那妇女身上衣服挺旧的,袖口磨损明显,衣服样式也老气。她的发质不好,头发干燥毛糙,眼角有细纹,气色就更差了。
看到有人过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眼神闪烁躲闪着,似乎不敢跟人直视。
她两手边还各牵着一个孩子,大一点的是个女孩,大概有五六岁。小一点的,大概有三岁左右,是个男孩。两个孩子都躲在妈妈身后,露出小脑袋,警惕地盯着过来的一伙人。
张副总也是才看到这母子三人,当时就怔住了。片刻之后他缓过神来,暗叹一口气,心想这几个人一来,不闹事还好,要是真闹起来,在这边又哭又喊的,矿里也很难办。
林落看着这一家三口,心里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一家人浑身上下似乎都透着“老实”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