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同两道流光,朝着玄甲军号角传来的方向疾掠而去。
片刻后,密林边缘响起两声短促的惨叫和战马的嘶鸣。
紧接着,马蹄声如急雨般敲打在官道的硬土上,扬起滚滚烟尘,直奔北方的白河城!
……
白河城,东门。
情况比青州更糟。
城墙斑驳,不少地方塌陷了,像是被巨兽啃过。
城门口没有守卫,只有几具穿着破烂皮甲的尸体,被啃得面目全非。
浓得化不开的腥臭味和一种甜腻的腐殖质气味混合在一起,顶得人脑仁疼。
“这鬼地方。”李辰安皱着眉骂了一句。
萧雪衣脸色铁青,指着城门内侧地面几道深深的车辙印:“还是那种运尸车!他们刚过去不久!”
“先找活人!”李辰安跳下马,“玄甲军呢?不是说前锋到了?”
“跟我来!”萧雪衣显然对这里的据点很熟。她带着李辰安钻进一条狭窄、堆满垃圾的小巷。七拐八绕,来到一扇不起眼的黑漆木门前。门上有个不起眼的划痕标记。
萧雪衣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
里面死寂一片。
萧雪衣又敲了一遍,更急促。
还是没动静。
李辰安直接上前,抬脚就踹!
砰!咔嚓!
单薄的木门应声碎裂。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合着扑面而来。
门内是个小小的药铺前堂。
柜台翻倒,药材撒了一地。
地上躺着两个人,穿着普通伙计的衣服,但心口位置都破了个大洞,黑血已经凝固。
伤口边缘,能看到细小的白色菌丝在微微蠕动。
“据点被端了。”萧雪衣的声音像淬了冰。
她蹲下身,检查尸体,手指在伤口边缘的菌丝上虚虚拂过,指尖泛起一丝极淡的金光,那菌丝立刻蜷缩焦黑了一点点。“刚死没多久。”
“看来内鬼消息送得真快。”李辰安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后堂紧闭的门帘上。他握紧了刀柄。
就在这时,后堂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冲了进去。
后堂是个简易的制药间,同样一片狼藉。
墙角蜷缩着一个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葛布长衫,胸口同样被利器贯穿,但伤口更靠边一点,还没死透。
他脸色灰败,嘴唇发紫,胸口伤口处,白色菌丝像活物一样缓慢地钻进钻出。
他手里死死攥着一把晒干的赤红色草药——赤阳花的茎秆。
老头看到萧雪衣,浑浊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挣扎着想说话,嘴里却涌出带着菌丝的黑血沫子。
“老伯!”萧雪衣冲过去扶住他。
老头喉咙里咯咯作响,用尽最后力气,把手里那把赤阳花茎秆塞向李辰安,眼神里充满急切和哀求,然后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李辰安接过那几根干枯的草药茎秆,捏了捏。“赤阳花……克毒……但这里……只有茎秆……”
他抬头看向制药间角落那个倒塌的药柜,“花呢?”
他大步走过去,粗暴地踢开破碎的柜门和散落的药材,在瓦砾里翻找。
终于,在一个被砸扁的铜药碾下面,发现了几片压得粉碎的、已经失去光泽的红色花瓣残骸。
“花没了。”李辰安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拧成疙瘩。“药性散了大半,屁用没有。”
萧雪衣看着孙老伯的尸体,眼神冰冷:“他们知道我们在找解药!故意毁了赤阳花!”
“没有赤阳花,深渊噬心菇的毒就压不住。”李辰安站起身,眼神扫过满屋狼藉,“没花,老子就硬炼!”
“你……有把握?”萧雪衣看着他。
“有!”李辰安头也不回,开始在地上散落的药材堆里翻找。
李辰安又不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毒。
“赤阳花主药是引子,引的是纯阳火力。老子就用别的火,更猛的火,把它轰出来!”他抓起一把火红色的、辣椒似的果实,“火麟果?行!够爆!”又翻出几根暗红色、带着鳞片状纹路的草根,“龙血草?凑合!有点龙火的燥性!”他甚至还从瓦砾里扒拉出几块黑乎乎、隐隐透出红光的石头,“地火石?好东西!添把柴!”
他像个土匪一样,把搜刮来的药材、矿石一股脑堆在药炉旁。
“加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