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衣抱着李辰安,两只胳膊死死箍住他的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把自己揉进这具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湿透的长发海藻般黏在李辰安的脖颈、混着她滚烫的眼泪,洇开一小片湿痕。
细微的颤抖透过紧贴的肌肤清晰地传递过来,不是冷,是灵魂深处压抑太久、骤然释放的剧烈悸动。
她仰着脸,泪水糊了满脸,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黏成一簇一簇,随着抽噎不住地颤动。
“辰安哥哥……”破碎的呜咽从她咬得发白的唇瓣间漏出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委屈和后怕,“我以为……我以为你……”
后面那个“死”字堵在喉咙里,像根烧红的针,扎得她心口剧痛,只剩下更汹涌的泪水决堤而出。
她猛地张口,竟是一口咬在李辰安的肩头上!不是亲吻,是带着恐惧、愤怒和无边委屈的撕咬!
李辰安的身体在她扑入怀中的瞬间,有过极其短暂的僵硬。那是常年游走生死边缘、刻入骨髓的本能戒备。但这僵硬只持续了一瞬。
怀里这具温软、赤裸、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身体,她滚烫的泪水,她破碎的呜咽,她近乎绝望的撕咬……
他箍在她背上的手臂猛地收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力量,将她更加紧密、近乎窒息地压向自己。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柔腻滚烫,感受到她急促心跳隔着胸腔狠狠擂在自己身上的震动,感受到她脊背上微微凸起的、精巧的蝴蝶骨正抵着他坚硬的小臂。一股混杂着兰芷芬芳与淡淡女儿体香的温热气息,强势地冲入他的鼻腔。
李辰安低下头擦过她湿漉漉的、散发着暖香的头顶。
掌心却下意识地、带着温柔,在她光滑细腻、沾满水珠的脊背上缓缓摩挲了一下。
殿内死寂。
只有萧雪衣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和他胸膛深处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在这片被撞破的氤氲空间里交织回荡。
狂舞的纱帘彻底垂落,烛火重新稳定下来,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将两人紧密相拥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光滑如镜的白玉石砖和水波微漾的池面上。
萧雪衣的撕咬渐渐失了力道。一点点软化下来,只剩下无尽的委屈和后怕还在抽噎中释放。
“混蛋……”她吸着鼻子,声音闷闷地从他肩窝里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毫无女帝威仪,只剩小女儿的娇嗔怨怼,“……回来也不说一声……”环着他腰的手臂却收得更紧。
李辰安没说话。箍着她的手臂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倚靠得更舒服些。下巴搁在她散发着暖香的发顶,缓缓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气息里,带着她独有的馨香。
他闭上眼,感受着怀里这具温软身体的真实存在,感受着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
萧雪衣还在抽噎,肩膀一耸一耸的,环着他腰的手臂却像铁箍,勒得他生疼。
李辰安没吭声。箍着她光裸背脊的手臂猛地一收,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骨头里。另一只手穿过她湿漉漉的腿弯,猛地向上一托!
“啊!”萧雪衣短促地惊叫一声,整个人瞬间被他打横抱起!
哗啦——!
大片水花被带起,溅落在两人身上,也泼洒在光滑的白玉池沿。她像条刚离水的鱼,裸的肌肤骤然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下意识地更紧地缩进他怀里,双臂死死搂住他的脖子。
李辰安抱着她,转身,大步跨出浴池。
湿漉漉的脚印踩在昂贵的地毯上,他看也没看旁边被打翻的香炉、倾倒的玉盆,目标明确,径直走向浴殿深处那扇被重重鲛绡纱帘遮挡的侧门。
萧雪衣靠在他坚硬冰冷的胸膛上,脸颊贴着他颈侧跳动的脉搏。
那沉稳有力的搏动一下下敲在耳膜上,奇异地安抚了她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
属于他的味道,这味道让她心安,也让她眼眶再次发热。
她闭上眼睛,把脸更深地埋进去,贪婪地呼吸着这真实的气息。
厚重的纱帘被他用肩膀粗暴地撞开。
里面是一间布置得极为奢华舒适的寝殿。
地上铺着厚厚的、柔软得能陷进脚踝的绒毯。中央一张巨大的凤榻,明黄的帐幔垂落,上面绣着腾飞的金凤,在角落几颗硕大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李辰安抱着她,几步走到榻边,没有丝毫停顿,手臂一松,直接将她抛在了那堆叠如云的锦被之中。
“唔!”萧雪衣陷进一片柔软里,湿发铺散开来,像一匹上好的墨缎。她微微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