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心里有些生气,他还从未为了一个女子这么费尽心思过,他看出她跟一般的女子不同,就尽量的替她着想,尊重她,迁就她,他并未曾想过要因为这些付出而跟朱元要求任何东西。
哪怕是朱元的一丝好感。
可是他总以为,他们一路从襄阳认识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也算得上是朋友,朱元却这么一心一意的将他往外推。
他的脸色沉下来。
边上的承岚压低了声音咳嗽了一声,看出了他们家殿下的委屈和愤愤,便轻声对着朱元道:“县主,已经定下来了,您不知道,一路走总是更有些照应。我们收到了些消息,怕路上有人对您不利,跟着钦差的仪仗一道走,路上总是更安全的。”
朱元这才意识到楚庭川是接到了什么消息,先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才想到了邹家的事,抿了抿唇便问楚庭川:“殿下,您是不是知道更多消息?”
付家的事是在是把她折磨的精疲力尽,到现在为止,她只能被动的看着邹家出招,看着付家一个个人陷入险境,却并没有办法,这种滋味并不令人好受。
哪怕今天庆和伯府程家透露的讯息算的上是证实了她的猜测,但是她还是不懂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或者说,打算做到哪一步。
未知总是令人恐惧的,她上一世跟邹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也不知道叶家这桩案子到底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至于邹家为什么一女许嫁二夫,又图什么,就更是不明白。
现在承岚这么说,她终于算是吐出了一口气来。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晚风吹得人有些冷,示意楚庭川进去坐。
夜深了,见朱元竟然是跟楚庭川一道回来,苏付氏吓了一跳,可她是见惯了朱元不按常理出牌的,这意外也只是片刻的事,便换了笑脸,让绿衣和水鹤去倒茶出来。
楚庭川跟着朱元进了花厅,见她神情疲倦,原本便白皙的肤色因为夜风更显得雪白,衬得眼圈底下的乌青越发的明显,整个人也越发的瘦小,心里的因为朱元生疏的那些话而起来的不满便迅速的消散了。
她要应付家事就已经用尽全力了,这样用尽全力只希望能够跟家人好好生下去的人,他怎么能要求她给回应?
再说她从未给过他任何希望,也从来都坦坦荡荡的说过她的决定。
他清了清嗓子问朱元:“你才从王家回来?”
可王家最近却分明对朱元比往常生疏了,她这样过去,必然是要看人脸色的。
朱元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她当初帮过王家这是情分,可是这两年来,王家帮她的这些事也足以偿还这些情分了。
她嗯了一声,将去找王老太爷的用意说了:“王老太爷的儿子当初曾跟邹总督是同僚,我想着,或许能从他那里问一点消息。邹家既跟庆和伯府早前就定了亲事,后来却还把女儿许配给我表哥,这中间总不能真的是为了戏耍付家吧?”
回程
苏付氏忍不住眼里有些水光,朱元当真是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但凡是能够试一试的法子都用上了。
可是奈何隔得这么远,他们能知道的信息太有限了。
哪怕当初跟邹家早就定下了婚约的庆和伯府呢,他们对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甚至要来跟他们交换消息的,何况朱元要查到什么?
她忍不住心疼的叹了口气:“真是一桩事接着一桩事,元元也是没了法子了,殿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娘家的事牵动苏付氏的心弦,这些天她的心简直是如同在油锅上头煎熬,再说还有杨蔼然。
楚庭川没有卖关子,他对着朱元说:“送回来的消息不多,但是承岚是从浙江回来的,有些事,或许承岚能跟你们说说。”
对了,当初朱元派向问天跟尹吉川去浙江的时候,楚庭川也派承岚出去了。
朱元精神一震,便立即看向了承岚,问他知道多少。
承岚见众人都朝自己看过来,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道:“我当时在杭州呆了一阵子,只知道邹总督女儿在江西境内被土匪掳走的事情闹的很大,因此赣南知府要求浙江借人的时候,邹总督就直接指了付家父子过去了。”
这些事朱元是知道的,她定了定神,才主动发问:“承岚,你跟我说实话,我外祖父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如果没出事,你也不会星夜回京,殿下也专门改变了行程,要拉我一道走,好保证我的安全吧?”
她这么一说,承岚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忍不住感慨朱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犀利。
苏付氏却忍不住浑身颤抖,双手紧紧地攥着椅子把手,整个人都绷紧了。
元元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事情都已经糟糕到如此地步了,难道还会更差吗?!
老天到底准备把他们折腾到什么时候?!
朱元的目光太过理智冷淡,以至于承岚都不必楚庭川示意,磕绊都不打的跟朱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