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庚琴屈膝回礼道:“掌印不必谢我,我只是喝了碗水而已。”
&esp;&esp;傅元青对她道:“于太后及诸位外命妇前,小姐临危不乱,智勇双全,令傅某刮目相看。”
&esp;&esp;“权家小姐本要发难于我,还是傅掌印说了些话,引走她的注意。我这才得以保全自身。您瞧,我自身难保,谈不上解围。”庚琴冷冷清清的回绝了傅元青的谢意,又万福道:“小女需尽早归家,这便拜别了。”
&esp;&esp;她不等傅元青再说什么,已经在侍女的扶持下上了自家牛车,从玄武门晃晃悠悠出去了。
&esp;&esp;比起诸位命妇的排场,简陋了许多。
&esp;&esp;方泾抱怨道:“真是不识抬举,入了后宫就算为后,也得拉拢拉拢咱们内官吧。高高在上的,瞧不起谁呢?”
&esp;&esp;“庚昏晓在六科廊做言官便刚正不阿。折子可上过不少,咱们都被骂过。”曹半安笑道,“庚小姐深得其兄真传。”
&esp;&esp;傅元青收回视线,凳杌也抬了过来。
&esp;&esp;“干爹回监里吗?”方泾问他。
&esp;&esp;傅元青犹豫了一下。
&esp;&esp;曹半安已经安慰道:“老祖宗刚才辛苦了,不若回监里,让方泾给您揉揉腿。今日养心殿是小的伺候,主子爷若问起,小的答复便是。您放心休息。”
&esp;&esp;司礼监衙门所在之处乃是玄武门外,万岁山东侧,与尚衣局正好挨着。而司礼监值房则就在养心殿门口,傅元青的掌印值房也离得不远,平日大部分时间,他也都住在掌印值房中。
&esp;&esp;他没有见皇帝,已经有十几日了。
&esp;&esp;一个在大内。
&esp;&esp;一个在皇城。
&esp;&esp;不用上朝,不用批红。甚至有事攀扯到司礼监,也都是曹半安去办——这并不奇怪,一年多前开始,少帝便对他多有提防,不再近身召见。
&esp;&esp;前些日子少帝的话,还犹在耳边。
&esp;&esp;如今想来还有些后怕。
&esp;&esp;傅元青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皇帝,可……今日曹半安是领命来为他解围,若他不去养心殿,便有些太凉薄了。
&esp;&esp;“走吧,若陛下愿意见我,我便去养心殿谢恩。”傅元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