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揩油,占便宜?齐安,你告诉我,这世道,一个只有脸没有背景的女人,除了依附一个更强的男人,用身体和尊严换取一点点生存的空间和庇护,她还能走哪条路?”
齐安只觉得这番言论荒唐至极,谁说这个社会就不能自食其力,靠自己养活自己了?然而他想到了她颈后的鞭痕,想到了那句“沉先生需要一个挨打的女人”,又觉得这所谓的“自食其力”有些荒谬。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公道”和“法律”,在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那……那也不能……”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痛心和无力,“像现在这样……”他无法完整地说完这句话。
她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她猛地抬手,在齐安惊愕的目光中,干脆利落地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
精致的锁骨下方,一片细腻的肌肤暴露在夜风中。在那本该光洁无暇的地方,赫然交错着几道尚未完全消退的淡粉色痕迹。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亲眼看到这施虐的证据,冲击力依然巨大。
她飞快地拢好衣领,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看到了?这是我的‘报酬’。我的吃穿住行都是沉聿给的,这顿鞭子,是我付出的代价。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齐安,收起你那点可笑的怜悯吧。这世上,没人能救我。谁也救不了我。”
说完,拢紧了开衫,挺直了背脊,决绝地转身,一步一步,重新走进了餐厅。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孤独而倔强。
齐安僵立在露台的寒风中,他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交替闪现着几个截然不同的“张晗”:
沪市会所里,那个牙尖嘴利,执行同态复仇的女人。
画廊储藏室里,那个温香软玉在怀,引起他失控,又拿出录音笔威胁自保的女人。
刚才在陈汉升怀里,那个柔弱不能自理,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还有此刻,这个眼神冰冷绝望的告诉他“谁也救不了我”的女人。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还是说,每一个都是她在绝境中求生的真实面目。
夜风越发凛冽,最后一口烟蒂的微弱红光,在呼啸的寒风中,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包厢内,气氛依旧有些凝滞。
已经努力补好了妆,试图掩盖哭过的痕迹,但通红的眼眶和微肿的眼皮依旧明显。她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杯中的甜白,冰凉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却丝毫无法压下心头的酸涩和挥之不去的尴尬,她甚至不敢抬头。
陈汉升推门进来,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沉稳与从容,只是眼神扫过时,想到他面对这个真心喜欢自己的女孩时,从来都无法做到坦诚相待,实话实说。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烦躁和愧疚。
“汉升哥哥,你来啦。”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试图打破沉默。
“嗯,接了个工作电话。”陈汉升在主位坐下,语气温和,目光却下意识地飘向门口。几乎同时,张晗也推门走了进来。
她的出现,瞬间冲淡了包厢内沉闷的尴尬。她脸上已看不出泪痕,只是眼底深处似乎还残留着未散的冷冽。她对着两人露出带着点歉意的微笑:“抱歉,刚才觉得有点闷,出去透了透气,让你们久等了。”
“晗晗你没事吧?是不是穿太少了?”立刻关切地问,暂时抛开了自己的情绪。
“没事,好多了。”她自然地坐下,动作优雅。
陈汉升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深邃难辨。今晚耽误的时间太多了,他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
“晗晗,”陈汉升端起醒酒器里刚倒好的勃艮第红酒杯,他轻轻晃动着,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上次承蒙关照,我在马克佛手里收的那几件nft作品,收益相当稳健。这让我对这个新兴市场,确实多了几分深入探索的兴趣。”
她面上不动声色,拿起洁白的餐巾,姿态无可挑剔地轻轻沾了沾嘴角,反问道:“哦?陈哥这么快就出手了?看来收益让您满意?”语气轻松,仿佛只是朋友间闲聊投资心得。
“出手了。”陈汉升抿了一口酒,感受着黑皮诺特有的复杂果香和矿物感在口腔中蔓延,“小有收获,五成的净收益。”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专注而热诚。“所以今天特意设宴,一来是答谢你们俩的引荐之功,二来也是想当面请教……”
然而,他话音刚落,旁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展示眼光的同时还能挽回一点颜面的机会,也像是急于在陈汉升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她立刻接口道:“哎呀汉升哥哥,才这么点收益你就满足啦?太保守啦,现在行情这么好,要胆子大一点嘛!”
陈汉升眉头短暂地蹙了一下,随即舒展开,笑着看向:“哦?看来的收益比我要可观得多?”
“那当然!”兴致高昂,完全没注意到陈汉升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精光,也没留意到旁边张晗微微蹙起的眉头,“我和晗晗一起买的那个‘赛博敦煌’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