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正缠着乌斯塔里的手蹦蹦跳跳，阿圭罗在背后戳他，急促地清嗓子。

他转头，看到好友努力给自己使眼色：看那边！

他顺着阿圭罗的目光望向场边，看到了……

送货上门的男朋友。

他朝里奥招着手，脸上露出闪亮的笑容。

里奥猜到卡卡会来看他的比赛，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参加的重要赛事，还进了决赛，当然不能错过。

在欧冠决赛后，他们还没怎麽聊过，里奥踌躇着，不知道该怎麽打开话题……不过也顾不上那麽多了，他小跑过去，在阿根廷队友，教练惊诧的注目礼下，熟练地跳进了巴西人的怀里。

“恭喜你们，”卡卡亲了亲他的脖颈，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已经看不出一个多月前蒙受的可怕阴影，真心实意地为他获得的胜利而感到高兴。

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里奥还是有些腼腆的，手指揪着他的衣角扯了扯，小声问：“你怎麽来之前都不告诉我……”

他想起了卡卡之前的预告，心里美滋滋的，看来就是今晚吧！

得了教练的许可，里奥微微愧疚地抛弃了他的室友，跟着一个多月不见的男朋友跑了。

结果还是无事发生。

卡卡好像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子，拍着他的脑袋说，“今晚早点睡。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里奥：“……”

他有些失望，但很快又乐观地计划着带他去欣赏乌得勒支的河畔风光。

但没想到的是，卡卡说的有事要做，是一早起来，就带着自己直奔市政厅。

巴西人俨然一副“来不及解释了，先上车”的架势，急匆匆地出了门。

里奥一头雾水地跟着他，也没来得及追根究底。

在路上，卡卡才鼓起劲酝酿一番，告诉里奥：“我……为我们预约了结婚申请。”！！

对喔，荷兰是可以同性结婚的！

里奥如梦初醒，啊了一声，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被卡卡紧握着手，按住了。不知不觉手背烫得厉害，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手心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多了个小盒子。

“这是……”

“是的。”

他倏地咬住嘴唇，心跳砰砰地快了起来。

比赛的后遗症好像在这一刻才姗姗来迟，连带着他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第一时间没敢打开盒子去验证自己的想法，只是紧紧握住。

巴西人停顿下来，似乎还有些害羞，眨了眨眼睛，目光亮晶晶地黏在他身上。那样子，像是看到骨头的大狗狗。

里奥也脸红了。

居然直接跳过了订婚这一步……那不就成闪婚了

真的可以吗

“我不想等了。”卡卡坦诚道。

灼热而赤诚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里奥无意识屏住了呼吸。

心脏哐哐当当地撞着胸口，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疲惫带来的缺氧令他微微地眩晕，视线也有些模糊。就这麽稍一恍神，他又觉得手上一重。

也许是许久没等到他的回答，卡卡更紧地握着他的手，恳切地看着他，好像在问：可以吗

“抱歉，我事先没有问过你，如果你觉得太突然，不希望这麽快……”他微微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不管怎样，回答我之前，可以先看看戒指吗”

里奥用力地点点头。

他等这一天都好久了，怎麽会不希望呢

“可是，”他犹豫了一下，无措道，“我什麽都没有准备……能行吗”

卡卡这才松了口气。

机会难得。

在里奥被国家队征召，确定参加u20世界杯的时候，他就萌生出了这个大胆的念头。

在荷兰办理结婚手续需要提前预约，还需要提交材料，审查身份……不过只要市政厅同意，那些都不是什麽问题。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走流程了。

哇，里奥听着，眼睛发亮：“里卡多，你想得好周到！”

婚礼还需要两个见证人。

被拉到教堂的时候，阿圭罗摸不着头脑：啊，什麽情况

乌斯塔里则欲言又止，看着经常黏着自己的小家夥，此时满心欢喜地埋在死敌巴西人的怀里，冒着粉红泡泡泡的样子，心情五味杂陈，不禁向另一方投以犀利的目光：这是预谋已久吧

当初那个问题，里奥转头来就得到了身体力行的回答。

确实……憋了挺久的。

里奥在前一晚踢了九十分钟的比赛，又和队友闹哄哄地庆祝了大半夜，都没觉得有多累，这会儿就犯困了。

他心满意足地翻个身，抱住空调被。

才翻了一半，腰间的胳膊拢了拢，又把他往后扯过去，抵在宽厚的胸膛上，他很留恋这种让人安心的触感，但是……

“我困了，想睡觉。”里奥睡眼惺忪地推了推。

没推动，反而被牵住了手，用指腹摩挲着